白色的頭發,蒼白的皮膚,厚如瓶底的眼鏡片,還有那標誌性的肮髒的白大褂,這一切都與喬亞思記憶中的那個人相吻合。斯賽賓?卡帕羅特,希伯萊爾三千年曆史中首屈一指的天才人物。五十多年前,年紀輕輕的斯賽賓開創了深度基因工程學,並獨自完成了在封印狀態下對奧拉係統進行解碼工作。而在那個時代的一次落日山脈外側魔法世界的考察過程中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消失了五十年的人突然出現在了希伯萊爾最核心的地方,而且,他的麵貌……
“怎麼可能……你的樣子……”看著那與記憶深處一模一樣的麵孔,拉瑟夫越發的混亂。
“歲月真是無情的東西,無論對你,還是對我都是如此。”斯賽賓麵帶晦澀的微笑,輕聲說道。
“斯賽賓,真的是你!為什麼?你的樣子怎麼回事?”
“嘛,這裏麵有很複雜的原因……有些複雜的實驗,唯有利用希伯萊爾的機能才能夠進行……”斯賽賓撓了撓頭,小聲嘀咕了一陣,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拍了一下手,說道,“對了!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一下。喬亞斯已經去世了……”
“什麼?”
顯然這名‘彌日之蛇’的柱臣不想要與這個故友有更多的交流,還沒等拉瑟夫反應過來,斯賽賓已經把手放在了他的肩頭,麵帶歉意地說道:“……然後,再見。”
蒼白的手掌放出一道電花,穿過了老人的身體,拉瑟夫頓時昏厥過去。斯賽賓扶住了那正要倒下的身體,層層電光在身邊騰起,光芒過後。拉瑟夫消失在了塔頂。“浩淼吏”用他的能力,將他的老朋友送離了這個即將卷起驚濤駭浪的戰場。
“接下來嗎……”斯賽賓若有所思地轉向了奧拉,看了看僵立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少女,歎了口氣說道,“九個人格的討論還沒有結束嗎?如果是人類的話,這時應該主動尋求答案,而不是被動地討論結果。看來你還是不完整,奧拉。”
斯賽賓的話實時傳遞到了隱秘大廳,結束了九個人格充滿悖論的討論。斯賽賓的出現,對於這九個人格的衝擊,甚至在拉瑟夫之上,九個不同觀點的碰撞讓奧拉的終端體在數秒內都陷入停滯狀態。
“這裏真的是三千年後的世界嗎,斯賽賓?卡帕羅特?”奧拉分裂的九個人個終於用統一的聲音作出了詢問。
聽著終端體那沒有感情起伏的聲音,斯賽賓不由笑了笑,隱藏在鏡片下的金瞳溫柔地看向少女,說道:“質疑已經確定之事,可不是你的行為方式。”
“活過三千年,也不是標準人類的生存方式。”
“這種倔強的回話方式真的是太棒了!還是說,你想讓我表揚你更接近人類了,奧拉?”
斯賽賓類似玩笑的話語在奧拉的九個人格之間引起了不小的波動。兒童期三人格頗為憤怒,青年期三人格慌亂無措,老年期三人格謹慎觀望。奧拉一時之間又陷入了停滯。如果從人類角度看的話,就是在“思考”。也隻有斯賽賓,這個與奧拉關係緊密密切的人物,才能在言談話語之間引發這個超級AI的深度思考。
看著“思考”中的奧拉,年輕的科學家不禁搖了搖頭:“當初我就反對將你的九個人格分離開。不過,這也難怪,對於如此重要的希伯萊爾的管理者,普利恒聯邦寧願交給九個相製約的意識,而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六十年返回都市的是你嗎?”在老年期人格的提議下,奧拉跳過了對冗長的無意義事情進行思考,轉而詢問起更加關心的問題。
“是的。”
“為什麼要在這裏呆上十年?”
用人類的話來說這是好奇心?看著由一個AI投萊的質詢目光,斯賽賓欣慰地笑了笑,毫無保留地說道,“嗯……原因有兩個。第一,完成一項基因研究;第二,為今天的行動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