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科學時代的巡禮者 間章 艾莉西亞的碎片——蓮·南希的大聖典 下(1 / 2)

“Fut=(Rea^Rel)x(Law^20)

未來=因^聯係X律法^20,艾莉西亞,這便是我們這個世界運轉的根本依據,也是即將誕生的普係心理史學最核心的公式。”

希伯倫的血海中央,蓮?南希坐在少女旁邊,平淡地說道,其語氣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毫無頓挫。

“普係心理史學?這是什麼?”盡管空白的內心中並沒有太多興趣,但是艾莉西亞還是習慣性地問道。

蓮?南希捋了捋被雨水打濕的白色長發,同身旁少女一樣,她那如雪的頭發也沒有受到漫天汙穢的沾染,依舊光潔如初。在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後,這位傳說中的大科學家述說道——

“艾莉西亞,你知道嗎,這個宇宙其實是存在造物主的。正是他們創造了這世間的一切,星星、月亮、生命,大到浩瀚的星團,小到每一個粒子,都是出自他們的手筆。曾經的他們,對出自其手的每一個造物都進行著安排,孜孜不倦,井井有條。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他們創造出越來越多的物質,當這個宇宙變得越來越豐富的時候,他們發現,安排每一件造物的運轉會耗去他們太多的精力,但是放棄不管,造物又會因混亂而消亡。例如,星球會因失去約束而撞在一起,風暴會因失去指引而無法停歇。於是,他們決定創造出一種手段統一安排他們創造的一切,結果,名為‘命運’的東西誕生了。”

“命運?是類似宿命的東西嗎?”不知道是不是蓮?南希所說的故事過於奇妙,一直處於呆滯狀態的艾莉西亞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不解地問道。

“嗯……”蓮?南希沉吟了一會兒後說道,“通常人們所說的‘命運’啦、‘宿命’啦都太過唯心主義了,由那些造物主們創造的‘命運’其實是很科學的東西,就像是數學的經典公式,或者是計算機的運行係統那樣。”

艾莉西亞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口中不斷低聲呢喃道:“科學嗎……“

蓮?南希則一邊整理那頭光潔的長發,一邊繼續說道:“‘命運係統’,即世間一切事物的‘自動運轉係統’。用計算機語言來解釋的話,就是創造者們編寫了一套適用於一切造物的運轉程序,根據這套的程序,不同的事物有了獨屬於自己的運轉方式、有了被設計好的未來——光線需要按照直線運行;行星需要圍繞著恒星進行著公轉;氣流在某一時刻彙聚成一場風暴、然後再適當的時候平息下來;生命要經曆出生、成長、衰老、死亡這個不變的過程……世間的一切都有各自的規律、有著他們的‘法理’,而這‘法理’便是決定了一切的‘命運’!“

說到這時,連?南希稍微加重了一下語氣,那張宛如鄰家女孩的清秀臉龐,微微透出一絲紅暈,看樣子她作為一個科學家,對於設計出‘命運’之物的創造者們相當憧憬。而聽著蓮?南希的述說,艾莉西亞則陷入了一種深沉的思考,自言自語道:“命運嗎?難道世間的一切都是被設計好的?難道妖族的滅亡也是因為‘命運係統’的需要?”

蓮?南希雙手扶著粘滑的建築外簷,搖晃著懸空的雙腳,就像在看郊遊時的山水一樣看著麵前血色的地獄,慢慢說道:“十多年前設計那場愚蠢的暗殺,這是主因,再加上各種其他原因,然後與世間的運轉規律相結合……計算一下的話,也許妖族滅亡的命運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結局。”

蓮?南希的直言,讓艾莉西亞的目光瞬間又暗淡了下去。而這位普利恒聯邦的最高顧問,已經經曆了一千多年歲月的大科學家,在看了一眼因為她的話而失落的少女後,尷尬地吐了吐舌尖,說道:“抱歉,這是事實,沒辦法安慰你。”

而艾莉西亞隻是搖了搖頭:“我的命運早已被安排好了,至於被誰安排得,已經無所謂了……”

蓮?南希撓了撓頭,在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艾莉西亞,剛才你不是問我‘普係心理史學’是什麼嗎?在知道了‘命運’的存在之後,我要告訴你,‘普係心理史學’就是我希望創立的,解讀命運的學科。”

“解讀命運?”

“嗯。科學家的研究又時靠的是那瞬息萬變之中的一線靈光,這個‘普係心理史學’就是我突然有一天,靈光一閃想出來的……”蓮?南希輕盈地笑了笑,說道,“既然‘命運’有辦法被設計出來,那就一定也有辦法被解讀。但是造物主們的設計,卻又是普通生物這個等級根本無法觸碰的存在,所以我們隻能想辦法略窺一二。

“……“艾莉西亞默默聆聽著蓮?南希的話語,心靈一片空白的少女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將這些講給她聽,也不知道這與蓮?南希所說的‘大聖典係統’有什麼關係。

此刻,蓮?南希站起身來,站在這建築的外簷邊,麵朝昏聵的血海,輕輕揮了揮手。不知是何原理,茫茫的血泊之上,忽然升起了無數紅色的水滴。指揮著這些漂浮的水滴,蓮?南希認真說道:“普利恒世界的每一條生命、每一個造物,都擁有著各自的‘命運’,所有這些‘命運’彙聚在一起,共同構成了這個星球的‘命運係統’,打個比方來說,就像是一條環繞整個普利恒、決定一切前進方向的長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