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寧的自由騎士”——這是偉大之人約書亞?普利耶華擁有的眾多稱號中的一個。
在那個人類尚停留在下位生命體階段的啟蒙時代,在那顆仍處於第三紀元的普利橫星球上,這位未來的命運之皇,開啟了他在魔法世界的第一段旅程,並收獲了這個頗具意義的稱號。
騎士,本意為效忠於自己的祖國與信仰,高舉起正義旗幟的虔誠的守護者。而當約書亞被貝拉寧的女王授予‘自由騎士’的稱號時候,人們將之作了對這位域外少年的最高讚譽,以感激他退散了盤踞在王國上空千年之久的陰暗。日後,當約書亞足跡踏遍整個普利恒世界的時候,‘自由騎士’這個稱號也恰恰象征了這位偉大之人那無拘無束的自由之心,為後世之人廣為傳頌。
不過,對於稱號的相關者——約書亞和崔尼蒂來說,這裏的‘自由’二字卻暗含著另一個意味……一個更為現實的、令人大跌眼鏡的意味。
“‘自由騎士’的意思就是我真的‘自由’了!”在一次醉酒後,約書亞曾經含淚對軒轅空傾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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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陋的木質圓桌上,兩張白紙工整地擺放在桌子的兩端。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和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分坐在桌子兩側,臉上帶著各不相同的表情。
從約書亞臉上苦瓜似的臉就可以判斷出來,這位剛剛踏入了魔法世界的少年此刻的心情怎麼樣了,而這時離他蘇醒過來不過就幾個小時而已。在約書亞對麵端坐的崔尼蒂,臉上的表情也說不上明快,考慮到這位貴族般的大小姐當初抱有的目的,眼前這兩張白紙顯然並不是她期待的東西。
“準備好了嗎,約書亞?”食指輕輕敲了兩下桌子,崔尼蒂認真地問道。
聽到少女那充滿‘威嚴感’的聲音,少年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向了躲在房間角落中的迦蘭和奧拉,那眼神分明是在述說著‘幫幫我……’。但是,兩個孩子在接觸到約書亞視線的那一刻,便將頭扭了過去,用他們的身體語言來表達著‘不關我事’的意味。
隨後約書亞又將視線投向了門口的年輕人。時值正午時分,魔法學院的午休時間。崔尼蒂不知從哪裏拉來了一個魔法學院的學生,授之以‘公證人’的名號,監督即將發生的事情。不過,對方的情緒似乎並不高,因為他此刻正一邊倚著門、一邊打著哈欠。對上約書亞水汪汪的大眼睛後,這位一身魔法學徒裝扮的年輕人隻是聳了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準備好了嗎?”對著正在做垂死掙紮的少年,崔尼蒂又一次問道。
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一般,約書亞像隻可憐的小狗一樣縮著肩膀,點了點頭。
“那好。”崔尼蒂扭過頭,對那個被她拉來的年輕人說道,“耶利米學長,可以開始了。”
年輕人又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宣布道:“那麼,契約簽訂儀式正式開始!”
伴隨著魔法師的話音,一股魔法的波動在空間中蕩漾開來。
就像是掉進了一個布滿蛛網的洞穴,約書亞能夠清楚地感到,一種致密的魔力細絲緊緊纏繞在了他的身上,並連接在了他和崔尼蒂之間。少年想要開啟第六種感知,看清這股魔力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又擔心,當崔尼蒂看到自己的雙眼散發出璀璨光芒時,會不會動什麼別的念頭,隻得作罷——在之後的一段時間中,這成為了埋在約書亞心底的一個痛。
隨著魔力的網線在小屋中開始編織,擺在桌麵的白紙上,突然竄出了橘紅色的火焰。
“讓我們來確認一下契約的內容吧,約書亞。”看了眼開始燃燒的白紙後,崔尼蒂注視著慌亂的約書亞,目光閃閃地問道,“因為約書亞無法償還欠崔尼蒂的102萬法元債務,所以決定無償為崔尼蒂勞作,直至契約終止——約書亞,你是否承認契約內容?”
“……承認……”
“接下來是契約條件——在契約作用時間內,約書亞要無償為崔尼蒂勞作,勞作內容為崔尼蒂提出的一切要求。終止契約的條件有三種:第一、約書亞償還所欠之102萬法元債務及債務的附加價值;第二、約書亞的勞動足以衝抵102萬法元所欠債務及債務的附加價值;第三、崔尼蒂主動放棄追討約書亞所欠之債務——約書亞,你是否承認契約中所規定的條件?”
“我……我……”
“咳咳——約書亞,是否承認?”
“……好吧……我承認。”
“那麼好,契約成立。”
橘紅色的火焰拂過整張紙麵,但是卻並沒有將白紙燒毀,反而是將少女剛剛述說的契約內容,清清楚楚地記錄在了紙張之上。在這魔法的火焰消退之後,白紙變成了兩張由漂亮的亞蒂語書寫的契約。其左下角,並排地烙印下了約書亞和崔尼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