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真是個一種方便的力量啊!方便到就算你不是一個魔法師,也可以享有魔力帶來的文明。由深山中挖掘魔法水晶、由水底開采魔法精油,從‘第三次聖禮‘後,這些東西就理所應當然應用於人們的生活中了,無論你是不是一個魔法師,都可以通過付出‘相對等’的價值的方式,來獲得你想要的生活!所以說,魔法構成了我們今天的生活;基於魔法之上的生活,就是這個世界的文明!”
“……真是厲害的力量啊……”
“哼,也許吧。自從‘雙黑大魔女’維多利亞時代,便逐漸向平民化方向普及的魔法,越來越成為了人類文明的必需品。隻要灌上精油就可以燃燒得太陽一樣明亮的壁燈、補充魔力就可以讓馬匹向風一樣奔跑的馬具、定期更換水晶就可以自行發動‘保溫術’的保溫箱……一夜之間,仿佛人人都可以當自己是魔法社會的一份子了。”
“不,不是嗎?”
“當然,因為在這個世界中,真正可以自由使用魔法的,隻有魔法師。魔法水晶也好、魔法精油也好、魔獸的核也好……隻要跟魔力沾邊的東西,就隻有魔法師以及那些魔法匠人,才能萃取並轉化裏邊的力量。沒有了魔法師,這些東西隻不過是普通的廢物,沒有了魔力萃取工藝,人類就是連紡織品都無法製作的原始人!”
“……是嗎?”
“不過,這裏就產生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隨著民用魔法越來越普及,魔法師的特質性在人們的意識裏便越來越淡薄——至少當人們在夏天使用‘冰燈’時,並不會想到去感激賜予他們涼爽的魔法匠人——但是,這個世界對魔法師的依賴性卻越來越高。”
“……”
“所以說,是魔法師,是魔法師源遠流長的家族,支撐起了這個文明!”
被四名學生的‘簇擁’著,約書亞在樓梯間裏向上走著。與一開始的冷淡不同,那名與自己搭話的高年級男學生,出乎意料地向他介紹起了魔法文明,確切點說是他對魔法文明的看法。
雖然關於這個魔法世界的情報是約書亞現在所需要的,但是聽著這個學生的口述,約書亞總能感覺到有一種微妙的個人信仰在裏麵。也許正因為自己出身在魔法的對立側、科學世界,約書亞才能夠在對方的話中感覺到一些不妥。
“哎?魔法師……很了不起呢……”約書亞隻是把自己最純粹的感覺說了出來。
“跟你說了也不懂吧,畢竟你隻是學院的一個仆役。”拍了拍約書亞的肩膀,那名男學生指著樓梯上方傳來的一道亮光說道,“好了,我們到了。”
………………………………
在四名學生帶來,爬過一段長長的樓梯,約書亞終於來到了薩那加魔法學院城堡的天台。後方,隻有一座矩形的高塔還在繼續向上延伸,那裏是魔法學院的行政區域,而這天台,就是在高塔和下麵的城堡之間伸展出來的一處露天平台。空蕩蕩的平台上,約書亞看到的唯一東西,隻是盡頭矗立的一座大鍾。
“……難道這就是冥想訓練場的‘標杆’?”
拎著水桶,提著長長的刷子,約書亞疑惑地站在了大鍾跟前。
麵前這四五米高的大鍾,就掛在這天台邊緣的架子上,從大鍾表麵斑駁的痕跡可以判斷,這麵鍾經曆過多少的風吹雨打。鍾身,鐫刻著一段象形文字,雖然這種文字並不屬於亞蒂語係,但是約書亞卻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而且,從這麵鍾上,約書亞也能感覺到某種特殊的魔法波動。
正在約書亞帶著複雜的感受觸摸著這麵大鍾的時候,在他的身後,忽然飛來了一枚火焰的弓矢。弓矢以極快的速度,擦著約書亞的頭頂射在了大鍾上,發出一聲悶響,隨即崩碎為一片橘紅色的火星,落在了少年的腦袋上。
“啊——!”
毫無防備的約書亞,發出了一聲可愛的尖叫,而在樓梯口的位置,則爆發出一陣肆意的笑聲。撲滅了頭上的火星,約書亞氣憤地朝偷襲者的方向看去,卻看到剛剛好心為自己指路的那些學生中,有三個已經笑得前仰後合了。
剛剛還很熱忱地和自己說著話的那名男學生,則麵無表情地著麵向這個方向,手還保持著釋放出箭矢的姿勢,說道:“新來的小仆役啊,我說過的,作為一個仆役,你已經違反了很多規矩。”
“剛剛的魔法是你……“雖然約書亞能夠擦覺到這幾個學生有些奇怪,但是他還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攻擊自己。
“瞧瞧、瞧瞧,又違反了一條規矩!”說著話,又一隻纏繞著火焰的箭矢被釋放了出來,擦著約書亞的臉頰擊打在了身後的大鍾上,發出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