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貝拉寧的自由騎士 第九章 風雨歸途 10、血肉回憶(1 / 2)

表麵看去完全就是在用蠻力,抱在一起的約書亞和維多利亞,一同撞進了空間的孔洞中。在這一過程中,約書亞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無限地擠壓,又被無限地拉伸——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讓他想起了科學家所形容的人掉進黑洞時的情景,盡管他並沒有真的被吸入黑洞過。

最後,當約書亞和維多利亞的身體跨過了某道不可視的界限時候,男孩的視野頓時由雪地的白茫變為變為宇宙一般的黑暗。瞬間的視覺變化帶來的是強烈的眩暈感,人體的平衡係統與現實的脫節,讓約書亞在大約一分鍾的時間內都無法從地上爬起來,期間,他甚至沒有發現跟隨他一起進來的魔女維多利亞已經躡手躡腳地向前方的黑暗中飄去了。

一分鍾後,當約書亞終於能夠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他的頭頂傳來過來:“男孩子?女孩子?來殺西西莉亞的?來和西西莉亞玩的?敵人?敵人?敵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站在了那裏——一個有三四米高的巨大玩具熊肩膀,她踩著熊的腦袋,高傲地俯視著自己。

可怕的家夥——這是約書亞第一次見到西西莉亞時產生的感覺,原因就是覆蓋了西西莉亞半張臉的駭人的紋身。

美麗的家夥——這是視線交錯的瞬間,約書亞產生的第二種感覺。

會對這個紋身女人產生美感,這讓約書亞自己都感到驚訝,但是隻要看到西西莉亞那宛如血鑽一般的血色眼眸,約書亞就會不自覺地被那雙清澈眼睛所吸引。也許,這雙晶瑩的紅瞳讓約書亞想起了某個夜晚、想起了在鮮血中綻放的某個人。

伴隨著對某人深沉的思念,約書亞直視著那雙美麗的眼睛,陷入了一個淺淺的夢境……

……

“如果沒有生下你的話!”出現在麵前的是一個肮髒的男人,滿臉的泥垢與胡渣,散發著陣陣的惡臭。

“如果最開始就把你送走的話!”男人已經完全癲狂,那雙凹陷的眼睛,布滿了駭人的血絲。

“隻要你死了就可以出去了,對,隻要你死了的話!”隻剩下一副皮包骨的男人,在這間酷熱、肮髒的小屋中,死死摁著小女孩的脖子,女孩已經暈厥,無力掙紮,但仍露出了極端痛苦的表情。

“住手,老公,她是我們的孩子呀!”從一旁衝出了一個同樣也隻剩下皮包骨的女人,抓著男人的手,試圖阻止男人的暴行。

“滾開!還不是因為你生下了這個怪物!”天知道這個快要餓死的男人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女人被推到在沾滿汙物的地板上,額頭磕出了一個口子,粘稠的血液緩緩流了下來。

“如果你不住手的話……如果你不住手的話……”重新站起來的女人表情變得同樣癲狂,抓起了菜刀的手顫抖地指向了男人。

“給我死——!”

“住手啊——!”

世界,變得一片血紅。

……

“爸爸,我吃不下了……”嘴裏塞滿了腐臭難聞的肉塊,一雙裹著血漿的小手捂著自己的嘴,小女孩嗚咽地自言自語道。

“快給我吃,吃了才能活下去!”將腐肉生生吞下,小女孩表情陡然一變,一臉嚴肅地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語道。

“可是,蟲子……媽媽,有好多蟲子……”女孩趴在滿是血跡、汙物的地板上,又向地上有著女性特征的殘骸啃了一口,爛肉連同上麵的蛆蟲一同被啃了下來,女孩邊啃邊哭。

“寶貝,再吃一口,再吃一口就可以了。”含著嘴裏的肉條,女孩立刻換上溫柔的表情,轉頭照著鏡子自言自語。

“不要再吃了,不要再吃了,不要再吃了……”抽泣著、顫抖著、掙紮著,小小的女孩扼著自己的喉嚨,就像半個月前爸爸扼住她的喉嚨一樣——這樣,她就不會將好不容易吞下肚的肉吐出來了。

……

“唔——!”

盡管捂著嘴,約書亞還是忍不住將胃中的酸水全部倒了出來,猛地抬頭看向前方的女人,男孩虛弱地問道:“剛剛那些圖像是怎麼回事!你、你到底讓我看了什麼東西?”

然而,等約書亞抹幹眼中的淚水才看清,此刻,紋著紋身的女人同樣趴在玩具熊的肩膀上嘔吐了出來。渾身顫抖著,女人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龐,嘶吼道:“你打開了西西莉亞的房間!”

女人猙獰的麵孔,讓經曆過不少大場麵的約書亞都不禁感到畏懼:“不,我不是有意的……”

“你偷看了西西莉亞的記憶!”

“對、對不起……”

“你這個小偷!”

沒有給約書亞任何解釋的機會,數以百計的巨大玩偶已經從黑暗中躍了出來,像炮彈一樣砸向男孩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