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的某日清晨,雲夢宗山門大開,各派賓客雲集。
雲夢宗的迎客弟子來回奔走,將各方賓客引向主峰的大殿。
大殿中,王掌門和今天的主角段長老高坐在大殿正中,南宮長老和任長老兩位太上長老分坐兩邊。
大殿上擺放著大小不一的許多張石桌,桌上擺放著各色仙果瓊漿。
大部分石桌已有人就坐,少部分還空著,其中擺放在最前麵,最大的三張空桌猶為顯眼。顯然,這是給三大門派預留的座位。
有資格進入大殿就坐的修士,都各門派、各家族的當家人,可以說在幽州修真界能夠叫上號的人物,基本上都來了。
正在此時,一道黃光飛入大殿,王掌門伸手一召,一張傳音符出現在他的手中。
聽完傳音符中的內容,王掌門哈哈一笑,說道:“金剛山、萬獸莊、玉劍門的道友聯袂而至,三位師弟隨本掌門一同出迎。”說完,四人化著四道遁光,往山門飛去。
山門口,沈宙天作為雲夢宗的掌門弟子,正在親自招呼三派來客。
從沈宙天臉上那一絲勉為其難強擠出來的笑容中,誰都能看出有大事發生了。
雲夢宗四位元嬰期修士從天而降,向三派來客迎了上去。
行走間,四人看了一下三派來客,心頭劇震。
三派為首的三人分別是三派的太上大長老卞巧靈,史天明,陸禦虎,這三個人王掌門他們自然是認識的。
意外的是,三人身後各站著一名陌生的麵孔,身上都赫然散發著元嬰初期的威壓。
陸禦虎對段長老一拱手,笑道:“這位想必就是段道友吧,聽聞道友化嬰成功真是可喜可賀。”
段長老嗬嗬一笑,客氣地回答:“段某苦修近五百年才化嬰成功,跟諸位道友一比真是不值一提了。”
雙方客套一番後,王掌門這才有機會,對三名陌生的元嬰期修士一拱手,問道:“這三位道友眼生得很,不知道如何稱呼?”
陸禦虎搶著回答道:“不知道是不是沾了段道友的喜氣。一年內我們三派各有一位師弟化嬰成功,一年間共有四位道友化嬰成功,真是幽州修真界自古以來,從沒有過的幸事。我來給四位介紹一下這三位道友。”
陸禦虎指著三個分別介紹道:“這是我師弟唐誌傑。”
“這位是金剛山的梅開山道友。”
“這位是玉劍門的徐鴻道友。”雙方各自見禮,又客套一番。
雲夢宗的四位太上長老都是活了幾百歲的老怪物,閱曆豐富,自然不會相信陸禦虎,什麼四個人在一年內都化嬰的鬼話。
三派聯袂而來,還同時暴露出門派中隱藏的元嬰期修士,顯然是在向雲夢宗示威,來者不善。
特別是,三派一副以陸禦虎馬首是瞻的模樣,顯示他們已經結成同盟,雙方力量對比已經發生了逆轉,王掌門的計劃恐怕要泡湯了。想到這裏,四人的心裏都有點沉重。
一行人來到大殿,分賓主坐下,段長老接受了眾修的祝賀。
酒過三巡,王掌門見時機差不多了,就切入正題,對眾修說:“各位道友,我雲夢宗來到幽州開宗立派至今已曆兩千年。兩千多年來,萬獸山脈的妖獸王者發動了數十次獸潮,妄圖攻占幽州。本宗與妖獸連連血戰,雖然每次都成功將妖獸逐回妖獸山脈,但本宗也死傷無數修士,元氣大傷,這個各位都是有目共睹的。”
“到了今時今日,本宗已是實力大損,再無力獨抗獸潮,不得不求助於各位道友。既然各門派各家族都在幽州修真,那麼抵抗妖獸的責任,沒有道理讓本宗獨立承擔。本宗準備倡導,成立一個‘幽州抗妖聯盟’。幽州修真的所有門派、所有家族都必須參加,為日後抗擊獸潮出人出力。不知各位有什麼看法?如果各位不同意,那麼下次獸潮來臨時,本宗也隻能封山自保。大家隻能各安天命了。”王掌門拋出這一番話後,大殿中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各門派各家族安逸日子過慣了,自然不想改變。
可是麵對雲夢宗的壓力,也不敢出言反抗,隻得保持沉默。
沉默了片刻,陸禦虎站起來朗聲說:“王掌門,此言差異。我們這些門派並沒有讓你們雲夢宗單獨抗擊獸潮。獸潮爆發時,我們也是全力準備的。隻是,每次獸潮都沒有波及到我們幾派的範圍就結束了。我們就是想出力,也沒辦法做到。”
南宮長老聞言大怒,不客氣地回擊道:“陸道友,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們幾派位於幽州北部,與萬獸山脈並不搭界。而本宗毗鄰萬獸山脈,每次獸潮爆發,必然都在本宗境內。而本宗曆代修士為了護佑幽州蒼生,向來都是全力鎮壓的。並沒有放任妖獸穿過本宗地界,當然不會禍及你們各派。本宗流血犧牲,保你們各派太平,難道你們不覺得這麼做有點不公平嗎?”
陸禦虎也不生氣,陰笑數聲說道:“南宮道友說得很對,這種局麵是必須改變。但是,我們各派隻能保證自己地界上的安全,到你們雲夢宗的地界上抗擊妖獸,好像有點師出無名。我倒是有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萬獸山脈綿延不絕,橫貫整個幽州東西,讓你們雲夢宗一派來防守,確實有些困難。如果雲夢宗將無力守衛的地方,讓給我們一些,我們也是很願意為雲夢宗的道友分擔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