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雲夢宗駐地,李哲發現看守大陣的弟子正是在忠勤殿值更的周師兄。
看到李哲一身破衣爛衫,他嚇了一大跳,連忙打開大陣將李哲放了進來,關切地問道:“李師弟,你這是哪裏受傷了?”
李哲看了一下自己的破衣,也是啞然失笑,回道:“有勞周師兄關心了,我沒有受傷。剛才碰到一名劍修,劍氣十分了得,將我的衣服劃破多處。”
“哦,沒有受傷就好。沈師叔有命,所有弟子回到陣中,立刻到大帳集中,向關師伯彙報戰果,師弟快點去吧。”見李哲沒有受傷,周師兄舒了一口氣,馬上通知李哲去大帳集合。
“謝周師兄,那我先走了。”說完,李哲向大帳遁去。
進入大帳,李哲的麵前躺著或坐著數十名修士。
這些人的大部分是靈種期的修為,隻有五六人是金丹期修士,他們個個氣息散亂,神情萎靡,一副身受重傷的模樣。
大廳的一角,還有十多人用白布包裹,顯然已經死去。
黃文龍正神色黯然地向沈宙天彙報:“靈種期弟子戰死十三人,傷二十五人,除了三人傷得極重,可能會影響到根基,別的都能恢複。金丹期的師兄弟傷了六人,都傷得很重,恐怕還會影響到壽元。所有傷者都服下了續命丹,性命無攸。至於能恢複到什麼程度,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傷亡了這麼多門人弟子,沈宙天也十分難過。
此時,他與黃文龍為了救護傷員的事情,正忙得不可開交,暫時顧不上一旁的李哲。
於是,李哲走向大帳的東北角。
在那裏,十多名靈種期的弟子正恭敬地向關師伯彙報著自己的戰績,並不時呈上證明戰功的證據。
李哲一身乞丐裝,在人堆裏十分的紮眼,很快就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
“李師弟,你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狼狽?”
南宮鳴看似關心的慰問,如炸雷般在大帳中響起,引得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到李哲身上。
看到李哲這副慘象,大部分人還能強忍著笑意,但也有幾個人放肆地放聲大笑起來。
“李師弟。你可是我們師兄弟的榜樣,怎麼變成了一條喪家犬,也丟我們雲夢宗的臉了吧。”說話的正是在忠勒殿吃了李哲大虧的駱兵。
三年刑期還沒有到,他就被放了出來,估計也是因為大戰爆發,人手不足之故吧。
李哲與南宮鳴、駱兵本來就不對路,他們竭力挑釁,他當然忍不住了,就要反駁。
“李哲,近前答話。”一個嚴厲的聲音在李哲的耳中響起,正是黑臉的關師伯。
關師伯突然發聲召見,李哲當然顧不上與兩人打嘴仗,連忙上前。
“李哲,你這是什麼模樣,真是有失體統。你怎麼會弄得如此狼狽?”
關師伯大聲斥責道,臉更黑了。
這副模樣確實太落魄了,李哲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道:“弟子剛才碰到一個硬茬子劍修,神通非凡,一身劍氣銳不可擋。弟子百般抵擋,還是被他的劍氣將衣服劃爛了。”
“本宗的青絲衣又不是凡人的衣物,破損了可以自動修複。你為什麼將青絲衣修複了再回來?故意保持這副落魄的樣子,是不是想嘩眾取寵並趁機邀功?”說到這裏,關師伯的語氣更加嚴厲了。
在南宮鳴的帶領下,圍觀修士發出一陣哄笑。
“請師伯明鑒,那位劍修的劍氣很是獨特,都快過了一個時辰了,仍然凝結在衣物上,不肯散去。弟子根本沒辦法修複青絲衣。”見關師伯誤會了,李哲連忙解釋道。
“哦。竟有此事,上來讓師伯仔細瞧瞧。”關師伯也是大為驚奇。
李哲依言走上前去,讓關師伯察看他的青絲衣。
“在玉劍門三代弟子中,能將劍氣凝結到這種程度的人,不會超過五個。觀他的修為應該是靈種中期巔峰,高出你甚多,能在他手下逃得性命,也是萬幸。損壞青絲衣隻是小事,你不必介懷。”
確認了對手的強大,關師伯不再追究李哲,儀容失當的事情了,準備記錄李哲的戰功。
“此次大戰,你立下了什麼戰功,給我報上來吧。”
大戰中,李哲一共斬殺三派修士七人。
可是,被屠龍金刀斬殺的那六個人,什麼都沒留下。
考慮了一下,李哲決定還是不報了,既無證據也無人證,說出來隻會讓南宮鳴取笑。
想到這裏,李哲恭敬地回答:“此次大戰,弟子斬殺玉劍門劍修一名。”
此言一出,立刻引來一陣恥笑。
南宮鳴搖了搖頭,不屑的說道:“枉我還將李師弟當著對手。斬獲如此之少,看來我是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