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楚毓熙忽然從夢中驚醒,坐在床上看著臥室內幽暗的光線,大腦異常清醒。
安夏黎,是她嗎?怎麼會突然夢到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將臉埋入雙掌之中,楚毓熙沒發覺自己一身的冷汗。
黎安夏在辦公室裏的指控言猶在耳,她說他還是隻會強迫女人的沙文主義豬。強迫……十多年前在杜家那晚他是強迫了她。當初他以為她是耍弄心機故意抗拒,加上當時自己確實有些神誌不清。在第二天趕她離開的時候,她慘白的沒有血色的臉蛋兒和失神的大眼在夢中不斷的出現。他不能再自欺欺人,當時她的不辯解,不是默認,而是她尖叫到已經嘶啞的嗓子根本發不出聲音。他怎麼會突然夢到這些從來不曾深想的東西呢?
安夏黎,還是黎安夏,他迷惑了。
想見她,忽然很想見她。
早上七點鍾整,黎安夏盯著一雙熊貓眼下樓,準備去搭公車到雲天上班。才走到公寓大門口,昨天害她受傷事件的男主角那張欠扁的臉就出現在眼前。揉了揉眼睛,發現眼前的人還在。
楚毓熙笑了一下,“不是幻覺,我是在等你下來。”從半夜醒來以後他一直沒能再睡,想見她的想法充斥腦海,天一亮他便駕車過來等她一起去吃早餐。這兩天他不是沒注意到她都是在打掃完他辦公室的衛生後才窩在沙發裏吃早餐,這種正餐跟零食不分的習慣非常不好。
“怎麼是你?”安夏表情平淡的看他。
怎麼是你?楚毓熙微微怔愣,想起多年前在柏青學校她對他說的額第一句話。他幾乎已經確定那個女孩子就是她。想來當初她去找他的時候臉上一定是細心修飾過了,她父親是三十年前名揚海外刑警界的高階警官,更憑著一手易容的絕活多次深入到黑道勢力內部給對方沉重打擊。她,應該也多少學到了一些吧。
“我來接你一起吃早餐,免得你要餓著肚子工作,如果被你那些後援隊知道了,也許我要花費很大的力氣進行員工整頓。”
黎安夏想起昨天在林冰喻辦公室裏聽她數落楚毓熙的種種不是,有點好笑的開口,“你的員工很有意思,那個林冰喻學妹更有趣。”
“學妹?”楚毓熙挑眉。
黎安夏看看他,“其實我印象不是很深了,不過她她跟我念同一所國中,我念國三的時候她剛好讀國一。”
楚毓熙低垂的眸子斂去一抹精光,她國中跟林冰喻念同一所學校,也就表明她確實是念柏青學校。原來她叫黎安夏,難怪他在高中部那些學生會成員那裏問不到一個姓安的女孩兒。她習慣用國外的介紹名字的方式,卻讓他誤以為她叫做安夏黎。
“那很巧,早餐想吃點什麼?”他順手幫她打開車門。黎安夏愣愣的看著他紳士的舉動,不解他怎麼會突然之間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見她進去坐好,楚毓熙關好車門後繞回另一邊,一麵發動車子一麵出聲詢問,“想好吃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