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粥後,侍女又奉了茶水過來漱口,雖然吃了一碗粥,可是孟綺蘭還是覺得口中的醋味不散,漱口後,又把奉上來的茶含在口中。
這個時候宏公公捧了一個大大的銀盤子過來,孟綺蘭不用看都知道,裏麵擺的是一排排玉牌子。
孟綺蘭扭頭不看他,餘光卻看見他隨手拿起了一塊玉牌翻了過來,她心中一緊,想著梁辰天寵幸別的妃子,她今夜的責罰應該是逃過了,隻是心裏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低落。
晚膳後她回了鳳寰宮,侍女伺候她梳洗更衣,她一身清爽的躺在大大的鳳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白天趙之熙的身影不斷的在她的腦海閃現,接著又是梁辰天盛怒的樣子,兩個人的身影糾纏的她頭疼。
她難受的在床上滾了一下,卻沒有撞上一個溫暖的胸膛,落寞的哆嗦了幾下,怎麼會這樣,也不過才幾個月,就習慣了他的溫度了?她不是十分厭惡他的懷抱的嗎?他的懷抱隻會讓她噩夢連連。
孟綺蘭朦朦朧朧的睡去,又在噩夢中哭著醒來,隻是這次卻沒有一雙有力的胳膊摟著她問怎麼了。
一連半個月,梁辰天都沒有再踏進鳳寰宮一步,也沒有再召過孟綺蘭去宸佑宮侍寢,孟綺蘭落得清閑,每日在花園裏散散步,喂喂魚,秀秀花,隻是晚上的時候有些被噩夢困擾的不能滅燈。
這日孟綺蘭又被太後招呼著去了慈寧宮,孟綺蘭不知道她現在招她去有什麼事情,她吩咐的雨露均沾,梁辰天已經去各宮寵幸各位妃子了,還見她幹什麼。
去了之後,孟綺蘭才知道太後的後宮生活是多麼的無聊,原來她不過是要看看她再次失寵落魄的樣子。
“這樣也太快了,前幾日見你還蠻威風的,這才幾日,怎麼就過的冷冷清清了。哀家見你都覺得你命苦,不是做皇後的命,偏偏好死不活的坐在這個位置上,什麼時候又要搬去冷宮呀。”太後端著一杯茶愜意的喝了一口。
孟綺蘭淡然的說道:“謝太後關心了,陛下不過是心疼奴婢身體不適,讓奴婢好好的修養身體,而皇上看上去身份尊貴,天下之主,可是卻很是辛苦,總是要找些女人發泄一下的,他心疼奴婢不忍奴婢太累,所以就發泄在了其她女人那裏。”
太後聽了她的話,心裏暗道,這女人還是這樣不要臉,那裏有這樣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這麼說來,你一直都是深的皇上寵愛了,那住冷宮的時候,也是因為皇上對你寵愛過頭了。”太後說了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旁邊還有過來請安的妃子貴人們,也掩嘴跟著偷笑。一旁的樂琳公主乖巧的坐在太後的腳踏上給太後捶腿。
太後寵溺的摸了摸樂琳的頭發說道:“依皇後這樣說,最近可是辛苦你了,這幾日皇上都招幸你,你也不容易,這樣吧,藩國剛剛進攻了一些滋養身體的補品,你拿去天天吃著,皇上每天也辛苦,你要把皇上伺候好了。”
樂琳甜甜的說道:“謝謝太後,太後對臣妾真好,好像臣妾的娘親一樣。”
太後被她哄的嗬嗬笑,又賞賜了幾位最近被皇上招幸的妃子,後宮一團喜慶,孟綺蘭是怎麼看怎麼礙眼。
孟綺蘭想著眼不見心不煩,正要行禮告辭,就聽見太後對她說道:“你修養了也有一段時候,看你今日麵色紅潤想來修養的不錯。”
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自己最近噩夢纏身,白日也不願意按時用膳,臉白的像鬼一下,還能被她說成麵色紅潤。
孟綺蘭也不能拿著鏡子找這個老太婆評理,隻能順著這個瞎婆子點了點頭。
“見你精神不錯,又不用侍奉皇上,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來幫哀家抄抄經書,哀家前日在佛前許願,要在三日內抄完十八本經書,來為皇上祈福。你無事就留在這裏陪哀家抄經書吧。”太後說道。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她皇後的位置根本就沒有坐穩,這就不是大一級的事情了,孟綺蘭無法反駁,隻能答應下來。
晚上佛堂裏麵特別的冷,孟綺蘭凍的手腳僵硬,一滴墨點落在了宣紙上,孟綺蘭歎了口氣,把這張快抄完的宣紙揉掉,又拿了一張整潔的紙重新開始抄寫。
雖然孟綺蘭知道這個是老太婆故意整治她的,不過不得不說抄經書讓她的心情平靜了不少,那些煩躁好像漸漸的能從她的腦袋裏抽離出去。
人生七大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