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天的目光落在禦案上的地圖上,那用紅色勾勒出的大片疆域,就是趙國的無盡山河,就是這麼一刹那,丞相已經看在了眼裏,他老謀深算的眼睛裏麵露出了笑意,女人再美好,比不上這萬裏的江山誘惑大。更何況是梁辰天這樣雄心壯誌的男人。
梁辰天喉嚨有些幹,麵對丞相的鑄錠的樣子,他說不出話來,他雖然舍不得這趙國的大好山河,可是他也放不下孟綺蘭,無論他現在做那一個決定,他知道他都會後悔。他艱難的開口說道:“讓朕再想想,丞相你先下去吧。”
丞相的麵色閃過一絲詫異,事已至此,他竟然還猶豫不決,不過梁辰天必定不是任人擺布的君主,他不願意別人沒有辦法強求,他要考慮也隻能讓他考慮清楚了。丞相無奈的對著梁辰天鞠躬後,退了下去。
禦書房裏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梁辰天一聲不響的看著禦案上的地圖,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他煩躁的把地圖揉成了一團,揮手把地圖掃到了桌下。
看著地上滾落的地圖,他心裏說不出的滋味,他出了禦書房,他想要迫切的去見一見孟綺蘭,隻有看見了她,他才能更堅定他自己的信念,他給自己說道,萬裏江山又如何,不過是遲個十年終究還是他的,而全天下他就隻愛一個孟綺蘭,如果再次的辜負了她,他們還能怎麼樣挽回。
他出了禦書房,剛走了幾步,就被丹兒把他攔住了,就見丹兒哭哭啼啼的跪在他的麵前說道:“陛下,去看一看公主吧,公主因為得知趙皇病重,突然就吐血暈倒了。”
本來就心緒煩亂的梁辰天,看見哭哭啼啼的丹兒恨不得一腳踹開,隻是打狗還要看主人的,梁辰天耐著性子問道:“宣太醫了嗎?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公主憂慮過度,需要多加開導才是,可是在這皇宮中公主沒有一個親人,而唯一親近的就是陛下了,奴婢就想著請陛下去開導一下公主,最好能帶著公主散下心,讓公主不要過度憂傷。”丹兒說著就給梁辰天磕了一個頭:“其實從公主第一次看見陛下,就對陛下愛慕不已,陛下現在就是公主最大的安慰了。”
丹兒一套一套的說詞下來,梁辰天覺得特別的無奈,他此刻就想去看看孟綺蘭,就算受她幾個白眼他都願意,什麼公主什麼美人的,再幽怨他也沒有多餘的心情去關懷,隻是看樣子實在是推脫不了,隻能跟著丹兒去了錦瑟殿,想著應付幾句就走人,說不定還可以趕到楓林山摟著孟綺蘭睡個午覺。
梁辰天來到錦瑟殿門口,還沒有進去,就聽見了一陣悠揚的琴聲,這是憂傷過度的樣子嗎?就見丹兒著急的說道:“公主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還不好好的休息,竟然還彈琴,不會病情又要加重吧。”著急的往殿裏麵去。
梁辰天到是不甚著急,隨口說道:“錦瑟公主的琴彈的不錯。”隻覺得這琴聲聽了讓人神清氣爽的,暫時可以把煩惱通通拋開,丹兒回頭神色不明的,撇了梁辰天一眼。
梁辰天進了暖閣,就見趙靖柔著一襲白衣委地,上鏽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麵上不施粉黛,卻並沒有顯的麵色有病容。
她看見梁辰天進來,對著他就嫣然一笑,起身要給梁辰天行禮,梁辰天忙免了她的禮說道:“你的侍女說你身體不適,朕特地的來看看你。”
趙靖柔聽梁辰天這麼說,咳嗽了兩聲:“跟這個丫頭交代了好多遍了,皇上操心國家大事,很是辛苦,我生病這樣的小事就不要告訴陛下了,反正三五天就能好了。”說著她好像為了證明不是三五天的事一樣,咳嗽的變的猛烈了起來。
梁辰天見她咳嗽的厲害,一副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的樣子,讓一旁的侍女伺候著幫她拍一下背。
“朕看公主病的厲害,還是讓太醫再來瞧瞧吧,這樣朕也放心。”梁辰天說著又宣來了太醫。
太醫給趙靖柔把脈後,說的和丹兒剛剛說的差不多,梁辰天聽了給趙靖柔賞賜了不少的補藥,然後對著趙靖柔安慰的說道:“公主不用太憂慮了,趙國君身體一直很好,應該過幾日就會好轉的。”
趙靖柔點了點頭:“父皇一直身體硬朗,我也相信他會好起來的,他還等著抱外孫呢。”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是麵上露出無限的憂慮,她望向梁辰天:“陛下,你我在趙國就訂婚了,說好了年前完婚的,現在也不過剩下一個多月時間了,也不知道陛下準備的怎麼樣了。”她當然知道梁辰天準備的怎麼樣了,故意的這樣問他,一是為了提醒,二是為了給他敲警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