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綺蘭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消失的侍衛,鮮紅赤目的果子,不斷在她的腦海裏盤旋,她有些無法控製自己的思緒,未知的死亡比死亡更讓人害怕。那種感覺被刀子比著,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下刀子的滋味,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入睡。
梁辰天感覺到懷裏的孟綺蘭整個身體都僵硬著,明明是閉著眼睛,可是呼吸卻混亂中透著不安,想此刻的她應該是焦慮著無法入眠,他安慰的緩緩撫摸她的背,讓她放鬆一些,他不知道他能她多少的安慰,他隻想盡力的讓她好受一些。
孟綺蘭在他的撫摸下漸漸的軟化下來,不自覺地的往梁辰天懷裏靠了靠,這個她噩夢的根源此刻竟然顯的可愛了。
感覺頭上有一個陰影籠罩住了她,接著一個溫柔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嘴唇上,是梁辰天在吻她,唇很軟很熱,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想投入進去,身後是無比陰暗的黑夜,而他的唇可以讓她暫時的忘記這夜的恐怖,嘴唇相互的糾纏,糾纏到不能呼吸,分開片刻,又再次的糾纏在一起,也不知道這樣親吻了過了多少時間,孟綺蘭覺得那些紅的妖豔的果子,在她的腦子裏麵漸漸的消散了。白天體力消耗過度的她,意外的睡了過去。
梁辰天看著依偎在他的懷裏睡著的孟綺蘭,心裏說不出的滿足,身後的隱藏在暗黑裏麵無盡死亡的恐懼,他覺得也不是這麼壞了。
把手輕輕的放在孟綺蘭的肚子上麵,輕輕的撫摸,孟綺蘭本來還有些輕蹙的眉頭也慢慢的鬆開了。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小聲的在她的耳邊說道:“你這個妖精怎麼就能占據朕心的這麼多位置呢?你比這未知的死亡更加的可怕,它隻能讓朕死亡,而你卻能讓朕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梁辰天摟著孟綺蘭一夜沒有睡,孟綺蘭反而好好的睡了一覺,醒來的她精神好了很多,隻是略微的覺得腿腳有酸疼。
梁辰天為了孟綺蘭能睡的舒服,一個姿勢保持了一夜,等孟綺蘭從他的懷裏鑽出來的時候,他的半邊身體麻木的幾乎不能動了,他起床的樣子呲牙咧嘴的,被睡的好,心情也好了不少的孟綺蘭給取笑了:“陛下這是要半身不遂了嗎?”
梁辰天看孟綺蘭還能調侃他的樣子,心裏安穩了不少,活動活動了肩膀,就幫著孟綺蘭把披肩披好,沒有帶侍女太監過來,梁辰天現在顯然成了孟綺蘭的小天子。給她鞍前馬後的,而他這平日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卻讓孟綺蘭很是嫌棄,不過梁辰天卻樂此不疲,打點好了彼此的衣物,眾人都圍在一起用早膳的時候,發現人又少了不少。梁辰天下令清點人數,得出的結果讓人心寒,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又消失了一百五十多名侍衛,現在剩下的包括梁辰天和孟綺蘭一起,竟然不到五十人。
梁辰天的臉色很難看,他緊緊的摟著孟綺蘭,就怕她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會突然消失不見,孟綺蘭的臉色也白了白。
可是現在他們卻隻能往前,不可能往後退了,以他們現在的人數,退回那草叢,估計沒有一個能再走的出去。這時梁辰天和孟綺蘭知道了,為什麼隻有一個方向的腳印了。
孟綺蘭扭頭望向梁辰天:“陛下,無論你真心假意,看來陛下是真的要和我同孩子死在一起了。”她的表情中看不出悲喜。
“未必我們走不出去,不過能死在一起,結局也不算太壞。”梁辰天輕輕的把一個吻落在孟綺蘭的秀發上。她看著此刻神情專注的梁辰天,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前進的路上布滿了荊棘,步行變的非常的艱難,現在孟綺蘭是沒有辦法讓人抬著走了,梁辰天就把她背在背上,一走就是大半天,孟綺蘭沉默著趴也不出聲。
隻是梁辰天這樣習武的人,走起來也是很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會被樹根畔倒,他腳步雖穩,可也踉蹌了幾次。有侍衛上前要幫梁辰天被孟綺蘭,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笑話,他的老婆怎麼可以給別的男人背。
不過因為實在難走,他又背著孟綺蘭,在萬分小心中還是是摔了一大跤,梁辰天整個人倒下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孟綺蘭不能摔著,他用他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護住孟綺蘭,而他的臉、手腕、脖子,所有露出的皮膚全部被像刺刀一樣的荊棘給劃爛了,雙手的掌心更是被劃的血肉模糊,他卻好像沒有感覺一樣,在落地的一瞬間急忙的問孟綺蘭:“你有沒有摔疼。”一邊說一邊慌亂的在孟綺蘭的身上摸索,就怕她那裏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