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有用。”他不和他辯駁,而是提出證據,“至少她們能打,而且戰力還不弱;剛才你也看見了,她們如果不能打,早就被禁軍抓起來了。”
那樣的話,他哪裏還會坐在這裏,說這些事情?他肯定當場就殺回去,根本不會理他們的所謂計劃。
如果她也能逃出來……
展舒修歎了口氣,他從來沒有這麼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無力,即使他將那把刀丟給了她,但最後他們還是分開了。現在她怎麼樣,他完全不知道。
想到這點,他更加內疚。
兩人盯著對方,都沒有說話——說到底,他們也不是非要針鋒相對,但齊洛也是確實不太相信,展舒修說的話是真的,而是信口開河。畢竟,一個女孩子能打,這脫離了大部分男人的認知;
在他們看來,莊宛寧和琥珀,都是需要被人保護的那個,而不是上陣殺敵。
“事實上,”展舒修笑了笑,他往後一靠,慢慢道:“她曾經捅過大薑的大皇子一刀,而且還差點將他捅死。每次和我打的時候,她都不落下風;而在遇見你那隻商隊之前,我們四個人遇到了狼群,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人。”
他說完以後,感覺到屋裏突然靜了不少。
這一長串經曆背出來,聽上去好像在炫耀,但對展舒修來說,卻是切切實實發生過的事情;正因如此,他才無法反駁。
如果她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依然要被人看不起,那麼……
“如果這樣都能算是弱不禁風,”展舒修聳聳肩,事實上他也很得意,因為她那麼能打,那麼強。“那你手下大部分士兵,可以直接退役了。”
這話狠毒是沒錯,但那又怎樣?是事實就是事實,他沒有說謊。
齊洛明顯是被鎮住了:“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
兩人對望一刻,展舒修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根本不屑多講一個字。
齊洛沉默許久,仿佛在思索什麼。良久,他才終於妥協:“好,你來寫信,我想辦法將信送進宮裏去。”
“好,”展舒修點頭,很快齊洛又問了一句:“她真的那麼厲害?”
他的表情很複雜,似乎在回憶什麼。
“自然,”展舒修看他一眼,“我為什麼要無緣無故貶低自己?”
齊洛這才安靜了下來。
當展舒修所寫的信送到莊宛寧手裏的時候,她是真的很驚訝。她沒想到展舒修會將信送進來——而最重要的是,他們都逃出去了。
她坐在桌邊,一目十行,很快將信看完。
琥珀關上門:“都寫什麼了?”她問。
她看了一眼那信。琥珀和一般人不同的是,她學口語學得比較快,但學文字卻總學不好。所以她先將信給莊宛寧;送這信的,是個又聾又啞的小婢女,問她她也說不出來什麼,所以琥珀隻能等她翻譯了。
莊宛寧看著那封信很久,都沒出聲。最終她道:“他們要攻進皇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