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翊坐在了之前齊菡紗坐過的那個位置,茶杯也沒換。
“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不行麼?”沈弈烯還是以前那個樣子,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赫連翊從來不是一個多麼熱情的人,以前也是沈弈烯自己上門,自來熟而已。
以前他就知道沈弈烯並不簡單,隻是沒有過深地去探究,現在倒也不吝於打開天窗說亮話。
“直說吧,你想做什麼?”
“你都知道了?”
“那要看你這個‘都’指哪些了。”沈弈烯應該並不清楚自己暴露了多少,而他自己也不確定到底掌握了多少。
看沈弈烯這麼光明正大上門的樣子,定然是毫無畏懼的。
而他留給徐帆的十天時限,已經過去八天了,一點動靜也沒有,或許徐帆根本也不知道。
那麼,誰才知曉呢?
麵前的這個人?
赫連翊試探地問出了口,“你知道徐卿俞在哪裏吧?”
沈弈烯嘴角的笑意有加深的痕跡,“這個問題,我該如何回答呢?”
“知道,或者不知道。”就這兩個答案。
“不不不,我在思考該怎麼回答比較好。”
“不用思考,你應該喊徐卿俞舅舅,對吧?”
“這你居然也知道了?”像是在意料之外,又像在意料之中。
赫連翊不置可否。
在徐家的書房裏,他翻到一張夾在書裏的一頁紙,上麵是一個記錄著一個生辰八字,但是並沒有寫名字。
從紙張泛黃的程度來看,已經很久遠了,至少證明徐家存在著這麼一個人。
而徐家的族譜裏,也有一個被劃掉的名字,而且上麵記載著的那位二小姐去逝的時間,和對外宣稱的並不一樣。
沈弈烯這麼莫名冒出來的人,為什麼要參和進來,似乎都能解釋得清楚。
而且以他剛才的反應來看,也並沒有反駁,證明他的猜測,並沒有錯。
沈弈烯,是徐太傅的外孫,和二皇子,是表兄弟。
而且從之前那個老人家有些顛倒的話語中能夠猜得出來,沈弈烯小時候應該也是在徐家生活過的,那麼柏州又是怎麼一回事,這一點他還沒弄清楚。
“那你說吧,找他有什麼事情?”既然他都已經知道了,沈弈烯也不再打啞謎,反正這就是他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不過從他這個角度,還真不太想稱之為“舅舅”。
赫連翊打量著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徐雅欣和徐帆,在我手上。”
“我知道。”沈弈烯閑散的樣子,並不在意他說的話。
知道?
沈弈烯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來,讓他覺得,似乎隨隨便便就能被他把人搶回去,可現在他並沒有得到消息,人應該還在手上才對。
真是讓人猜不透,沈弈烯到底有多少能耐。
沈弈烯完全無視他打量的目光,“你找他應該是私事吧?我倒是可以幫你轉達一下,至於徐帆嘛……哼……”
語氣很是輕蔑,他一直都看不慣徐帆那副樣子,也不覺得他有多大的能耐,果然就被他捅出了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