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齊菡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幾乎快把屋頂盯出一個窟窿來。
她真是受夠了,本來今天聽到沈弈烯說赫連翊要來接她,心都要飛起來了,結果突然間希望落空。
赫連翊到底在做什麼,難道真的不準備找她了?順其自然,不慌不忙的,難道就一點也不著急麼?
手指在床上畫了一個又一個圈圈,“沈弈烯喝水噎死!”
與此同時,赫連翊也還在軍營裏待著。
小媛服過藥後狀況已經有所緩解,但就像軍醫說的那樣,身體還很虛弱,尚在昏迷中。
人不能出事,尤其還不能在他手上出事,否則就沒有了交換的籌碼,本來他也沒想過要把小媛如何。
赫連翊當晚就宿在了軍營裏。
臨近子時的時候,才有人來通報,小媛醒了。
赫連翊沉吟片刻,還是打算去一趟,確保萬無一失。
小媛正服用著晚上這貼藥,看到赫連翊之後立刻有些怒目,不過很快又隱藏了下去。
赫連翊坐在了桌邊,緩緩詢問道:“小媛姑娘感覺好些了麼?”
“沒什麼不好的。”
“是麼,軍醫說你是頑疾複發,希望你能盡快恢複,我才好送你回去。”
小媛沉默地盯著他的背影,琢磨著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抓她來不時為了弈烯哥哥麼。
……
在完全確定齊菡紗在沈弈烯手上之後,赫連翊也沒有之前那麼擔心了,現在就要等到小媛病好之後,再和沈弈烯做交涉。
而他也還有其它的事情尚未處理。
在大牢裏,用刑本來就很正常,赫連翊也不吝於對徐卿俞這個重犯下手。
徐卿俞之前的傷本來就還未愈合,一番鞭打過後,更顯狼狽,已是老態龍鍾的模樣。
赫連翊讓其他人全都出去之後,裏麵也就還剩下他和徐卿俞在了。
從旁邊的桶裏舀了一瓢水潑上去幫他清醒一下,徐卿俞隱約之間咳出了血絲,不過人算是清明了,抬眼看了看赫連翊便又立刻垂下了頭,急喘著呼吸。
赫連翊不緊不慢地坐在了前麵椅子上,“現在我該叫你什麼呢,還是叫徐大人吧。”
諷刺的意味十分濃重。
“哼!”徐卿俞就連冷哼都已經沒有氣勢了。
“徐大人,今日來我就不問你二皇子的去向了,因為二皇子已經被找到,‘安全’送進宮了。”
徐卿俞的身體很明顯地僵了一下,然後又放鬆下來。
赫連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徐大人,我就隻是想問一下,當年你幫瑾軒帝奪得皇位的時候的具體情況。”
“我不是告訴你了麼,赫連豐臨陣倒戈,睿王猝不及防,所以輕易地被奪得了皇位!”徐卿俞說話的時候很激動,但明顯已經氣息不穩。
“你說得這麼確定,難道當時先帝將皇位傳給睿王的詔令已經人盡皆知了?”
“密令怎麼可能人盡皆知,隻是少數人聽到了風聲而已。”
“是麼?”既然說沒有公布詔書,那所謂的風聲也隻是虛實難辨的東西而已,從之前的信件中就可以看出來,睿王和赫連豐當時都是在謀劃著幫助當時的四皇子登上皇位而已,既然睿王一直都沒有奪位的意思,那赫連豐有哪來臨陣倒戈一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