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沙克病菌患者(1 / 2)

沙克病菌患者,世界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患者。一發起病來,全身就像被烤過一樣發紅,如果來不及時冷凍,會一直把身體燒盡為止,而這個萬年冰室就是用來隨時控製沙克病菌發作設置。但這都不是沙克病菌最恐怖的地方,一但這個身體被燒毀之後,它就會以人細胞的個數化成無數個病菌體,去開始尋找下一個身體寄主,一直不斷循環下去。也就是說隻要蘇雨菲死去,那接下來就會有成千上萬的人像蘇雨菲這樣,也正因為這樣蘇雨菲永遠隻能一個人待在這裏。盡管她意外死了,沙克一時也沒能找傳入體。

也不知熬過多少時辰,冰室裏的冰塊盡被融化成水,而蘇雨菲就像一帆輕舟飄浮在上麵。比起進來之前,蘇雨菲身上多了無數道血色疤痕,蔓延在全身上下,嚇人的是這些疤痕還在以一定的速度慢慢向四邊散開。

疼,疼到蘇雨菲緊閉著雙眼,還是不停的被擠出淚水。小蘇不疼,小蘇不要哭,小蘇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不然爹地媽咪爺爺他們都會很傷心的。小拳頭緊緊的握住又鬆開,又再次緊緊的握住鬆開,蘇雨菲不知道還有沒有力氣再站起來,還能不能繼續站起來,可一旦她鬆泄下去,水就會把她淹沒過去,就不會再有氧氣吸入,就不會再有疼痛。

“小蘇,明晚風渡哥哥再來看你。”

蘇雨菲想起了風渡昨晚說過的話,強忍咬牙爬起來。拉開門一蹭一蹭著水出去,手在那些寫滿英文名字的瓶子上,擠出一手白色乳液在身上撫摸過去,再用水清洗一偏。身上血色疤痕又一次慢慢的愈合,不過被水清洗過後的表皮,一層層幹枯脫落……沙克病菌患者就是這樣,每一次發病即使控製下來,都必須經曆一次換皮苦楚。

“媽咪,小蘇好疼好疼……”穿上衣服出去就對著電話那頭使勁哭泣。

“又發作了嗎?小蘇不疼小蘇不疼,小蘇堅持住好不好,爺爺很快就能找到治好你的辦法了。”

“可是小蘇真的好疼。”

“小蘇不怕,媽咪在。”

“小蘇疼……”

“小蘇小蘇……”電話那頭不斷呼喊。

蘇雨菲再也控製不住的昏睡過去,她的風渡哥哥沒有來。天靠近黃昏,一個穿著挺直西裝男人陪同一個長裙高貴婦女,兩人就站在蘇雨菲房門外。她們有這房間的鑰匙,卻永遠不能進去,蘇天明給他們下了死命令,這裏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的。所以自從八歲蘇雨菲從家裏搬出來住進裏麵,十年來他們就再也沒有抱過摸過自己女兒。奔馳車上,白發蒼蒼的老頭從裏麵開門下來,懷裏還抱著一隻毛色純白的兔子。何風渡要是在這就一定認識,因為這人昨晚就用槍指著他頭。

“爸。”蘇天河李若桐齊問候。

蘇天明在房子的玻璃窗上往裏麵看,手伸伸就想摸一下這位孫女。要不是八歲那年,他硬要帶著蘇雨菲到孤兒院那裏做慈善,不小心把她給弄丟在山裏一天一夜,也就不會感染上這病菌。自從找到她那天開始,就一直高燒不退,後來幸虧遇到過來尋求資助的諾思,把她扔到冰桶裏,不然這命早就保不住。諾思發現,蘇雨菲發燒並不是因為感冒引起,而是至今都還是唯一一次見的新型病菌。蘇天明當然不會隻相信他的一麵之詞,就從全世界各地請來的研究員,可他們也都是這個說法,而且一致判定一但這種病菌離開蘇雨菲的身體,就會化成無數個病菌尋找下一批患者,他們的勸告是把蘇雨菲徹底冰封,直到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人一但徹底冰封,就意味著死去......

為了保護自己孫女,蘇天明隻好向世界安全組織妥協,答應讓他們來接管蘇雨菲。可這麼一來都十年,孫女一直在飽受折磨,能否治她的事情一直沒有個頭。要保住蘇雨菲的前提,必須是這個世界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如果被人知道她的存在,那將引起的恐慌就不是他一個世家能夠控製的範圍。要知道,現在蘇雨菲身體裏裝的就是個定型核菌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把兔子放下去後,一步一步沉重的回到車子,他已經老了,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孫女從裏麵出來的這一天。回想起那一聲聲爺爺爺爺甜甜的叫聲,就如針刺在心頭裏來回穿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