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克太子的指環在眾武士手中傳遞,最後被交到碧雅蘭手中。她仔細看了看指環,強壓心中的激動對蕭然澀聲道:“沒錯!這正是太子的指環,他真被關在都護府大牢中?”
蕭然點點頭:“千真萬確,不過他交給我這個指環,是要我轉告你們,他不要你們再做無謂的冒險,不要再想著救他脫困。”
“太子真這樣說?他為什麼不要我們營救?”眾人紛紛追問,臉上滿是焦急。蕭然歎道:“薩克太子是不想你們再做無謂的犧牲,他說石國不止他一個王子,你們可以立他的兄弟為太子,繼承石國大統。這是他的原話,你們可以考慮一下。”眾武士麵麵相覷,最後盡皆將目光轉向突力和碧雅蘭。就聽突力斷然道:“不行,我們一定要救出薩克太子。雖然石國還有王子,但他們不是年紀尚幼,就是懦弱無能,沒一個有薩克太子的威信和能力。除了薩克太子,無人可以擔起複國的重任。”
眾武士盡皆頷首,顯然對薩克太子都是衷心擁護。不過一個老成的武士遲疑道:“可是現在薩克太子卻令我們不要再冒險救他,這如何是好?”眾人啞然無語,他們對薩克太子一向是尊崇備至,如今要救太子就得違背他的口諭,這讓眾人陷入了兩難之境,就連突力也遲疑難決,隻得將目光轉向了碧雅蘭。
碧雅蘭沉吟良久,突然展顏笑道:“太子要咱們不要再冒險救他,如果咱們找到個不冒險的辦法將他救出,就不算是違背他的口諭啦。”突力茫然問道:“有什麼辦法能不冒險就救出太子殿下?”
碧雅蘭從容笑道:“今日我從高遠乳母鄭夫人那裏了解到,高遠是個大孝子,對母親高夫人十分孝順。咱們若能將高夫人綁架,或許就可以用高夫人換回太子。”突力聞言連連點頭,忙問:“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咱們如何才能將高夫人成功綁架?要知道安西都護府有重兵守衛,咱們連見高夫人一麵都很難,如何才能綁架她?就算她偶爾外出,也肯定有人護衛,我們又如何保證萬無一失?”
“這些都不是問題。”碧雅蘭微微一笑,轉向蕭然,“蕭公子是都護府的常客,還常常為高夫人抄錄佛經,想必對高夫人什麼時候離開都護府也有所了解。隻要有你幫忙打探,我們一定能準確知道高夫人行蹤,以及她的護衛情況。隻要有了準確的情報,還怕不能得手?”
蕭然連忙搖頭。雖然他知道高夫人每月初一和十五,必到龜茲郊外的紅蓮寺燒香拜佛,但高夫人一直以來都像至親長輩一般對他愛護有加,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出賣高夫人。他急忙道:“高夫人一向深居簡出,很少離開都護府,你的打算恐怕很難實現。”碧雅蘭嫣然一笑:“我不信高夫人就不離開都護府一步,你莫非是不忍心出賣高夫人?”
在碧雅蘭那直透人心的目光*視下,蕭然心虛地轉開頭,敷衍道:“好吧,我幫你們去打探,我可不想為旁人賠上自己的性命。”
“記住,你還剩下六天時間。”碧雅蘭笑著提醒道,然後轉向突力款款吩咐,“備車,送我和蕭公子回去。”
馬車順著龜茲的長街徐徐而行,在空曠的長街中顯得十分孤單。蕭然心煩意亂地望著窗外倒退的夜色,不知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是出賣高夫人保命,還是犧牲自己保全高夫人,這讓他左右為難。
回到大唐客棧,小婧見蕭然帶著碧雅蘭出去了一整天,心中老大不樂意,撅著嘴對蕭然抱怨道:“蕭大哥,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帶著個女奴去辦嗎?”蕭然知道這丫頭又在吃醋,不由調侃道:“都護府鄭夫人想找個粗使丫環,我倒是想帶你去賣個好價錢,就怕你不樂意。”
小婧知道蕭然又在信口開河,臉上一紅:“討厭,不理你了!”
好不容易將小婧等人打發走,蕭然關上房門,端坐到書桌前,接著前日未抄完的經書抄寫起來。在是否出賣高夫人保命的問題上,他心中委實難決,隻能靠抄寫經書平息心中的紛亂。
碧雅蘭捧著托盤推門而入,像個真正的女奴般將托盤中的茶水糕點捧到蕭然麵前:“請公子用茶!”她已經換下厚重的外袍,僅著露腰的緊身短褂,越發凸顯胸的豐滿和腰的纖瘦,頭上披下的薄紗,使她婀娜多姿的身段有種如夢如幻的不真實感。即便蕭然閱女無數,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讚:真是個高貴與嫵媚並存的極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