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陽回來,霍禦澤將齊洛送到樓下。下車後,一個惱人的聲音傳入霍禦澤的耳朵裏。
“洛洛,這幾天去哪了,也不告訴你唐哥哥一聲,知道我在你家樓下守了幾天,等得我好苦啊。”唐楚遺憾歎著,一臉的惋惜。
齊洛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對不起啊,這兩天止兮放假,我臨時決定出去,也沒來得及和你說。”
唐楚瀟灑地走過去,滿目柔情,抬手輕拂齊洛耳邊的發絲,寵溺說著:“你這小沒良心的,我不聯係你,你就把我忘了吧?嗯?”
低頭,一吻手裏她的發絲,另一隻手牽起她的手,笑得恣意:“洛洛,跟我走。”
在唐楚拉齊洛走的一瞬間,霍禦澤猛地拉住齊洛的另一隻手,眉眼淩厲,看向唐楚,語氣也滿是不爽:“放開她。”
齊洛被兩人扯著,不知道他們兩個抽了什麼風,幹嘛要針鋒相對,掙了掙手,發現二人都握得緊,無法,臉一沉,聲音略帶怒氣:“你們兩個都放開,我自己回去!”
良久,霍禦澤鬆開了手,唐楚見他放手,自己也作勢放開。齊洛沒有了束縛,快步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自己再待下去,保不齊他們兩個會出什麼事,腳底抹油,溜。
霍禦澤大步走向唐楚,啟唇:“怎麼,找個地方聊聊?”
唐楚一挑眉,回:“聊聊,你挑地兒。”
一家茶館裏,兩個男人對立而坐,相視無言,目光相接之處,電光火花,一較高下。
唐楚先開口,笑得邪魅,像午夜的黑玫瑰:“你不覺得酒吧更適合這個氛圍?”
霍禦澤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優雅地抿了一口茶,道:“我答應齊洛不再喝醉,和你,哼,我不敢確定自己喝酒之後會做出什麼。”
又是一笑,溫柔中卻攜風帶雪,冷若冰霜,唐楚幽幽開口:“直奔主題吧,繞這些彎無趣。”
霍禦澤勾唇一笑:“你是個聰明人,不屬於自己的別妄求。”
“笑話,不屬於我,難道屬於你霍禦澤?我怎麼沒有聽齊洛提起過?”唐楚倚座,斜睨著霍禦澤。
霍禦澤臉色略微難看,但稍縱即逝,天生的王者風範在此刻盡顯,氣場也開到最大,似奉勸,卻又似威脅:“唐楚,公平競爭,你覺得你能贏?我們兩個經曆過生死,你們有什麼,她注定是我霍禦澤的人。”
唐楚輕笑:“好一個你霍禦澤的人,兩次三番讓她身涉險境,讓她留下心理陰影,興起對她好點,平時不管不問,這就是你對待你的人的方式?霍禦澤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是真的愛齊洛,還是隻為了滿足你那自私的占有欲,齊洛不是一件物品,她不屬於任何人!”
霍禦澤微愣,是啊,她曾給過自己一條命,給過自己陽光和快樂,自己呢,給了她些什麼,怕是除了擔驚受怕就不剩什麼了吧。
見霍禦澤許久不出聲,唐楚又續續說著:“怕是霍總對我有什麼誤解吧,我唐楚在外人眼裏是個徹頭徹尾的花花公子,招蜂引蝶,吃喝玩樂,逍遙度日,但我對一個人認真起來可以豁出我的一切,包括唐氏和我的命,你呢,你能放手你的止兮嗎?”
唐楚知曉霍禦澤的弱點,也擅長心理戰,句句直逼他的命門。
霍禦澤棋逢對手,多少年了,沒在商場上遇見對手,高手的遺憾,沒想到上天眷顧,情場上贈他勁敵。
依舊是冷冷的性子,霍禦澤直視著唐楚,這是對對手的尊重,開口,已不是那種輕慢:“你倒是很了解齊洛的傷痛,以後我會在她身邊,給她最好保護,不會再讓她受傷,依我看,齊洛對你隻是普通朋友吧。”
一語中的,唐楚的神色暗了暗,不過還是被霍禦澤捕捉到了,心裏小小詫異,但麵上不漏絲毫。
唐楚像是自嘲般說到:“她許是心裏有我,隻是害羞不敢表露罷了,即使她在你我之間的選擇不是我,我還是會對她好,她值得被人好好疼愛,天山雪水般的女人,涼的有溫度,美的脫俗,不可方物。”
霍禦澤斂眸,嗬,果然做不到唐楚的大度。自己想愛她,和占有無關,內心深處的叫囂他清楚,若錯過了她,止兮於他不過身外之物,命?沒有她,他早就死了,他的攻略裏沒有“放手”。
又是長久的沉默,二人隻是細細品著手中的茶,任香爐裏一絲青煙繚繞,聚了又散。
怪隻怪他們二人愛上了同一個人,冥冥之中放棄了選擇權,他們之間的較量無非是誰愛的多一點,可愛的多的那個人一定會是贏家嗎,一定卻又不一定,如果可以輕易道明,愛就不是愛了,如果遵循規則,那世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癡郎怨女了。
唐楚的愛熱烈而張揚,霍禦澤的愛深沉而內斂,可他們都犯了一個致命錯誤――沒有將愛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