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滿月跪在床上，問：“去哪？該睡覺了。”
“你先睡，我有事要忙。”
當真以為他是去忙公務了，林滿月沒有多事再追問。
公務方麵，她從來不會主動多問。
太複雜繁瑣，說了，她都聽不懂。
躺下睡著了，又被他搖醒。
眼睛睜開，一股悠悠的甜味，襲擊了她的嗅覺。
他的手上，端著一杯變了色的水……不對，是一杯正常的紅棗水。
那幾個棗，已經充分被水分發漲，圓滾滾的。
水的顏色，紅中帶黃。
這絕對不是一分鍾兩分鍾就能熬成的。
林滿月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問：“你說去忙，就是去煮這個？”
“嚐嚐，味道怎麼樣？”
嘶，好想捶他幾拳啊！
大晚上的不睡覺休息補眠，去煮什麼紅棗水！
家裏那麼多保姆，隨便吩咐一聲就行了啊。
可是，在他有點隱含邀功和殷切的眼神下，就著他喂到嘴邊的杯子，喝了一口。
加了蜂蜜，甜而不膩。
“好喝。”
不需要他再提醒，把這大半杯成功的紅棗水都給喝了下去。
哪幾個棗兒，林滿月沒動，從杯沿滾落到了杯底。
林滿月捧著他的臉，帶著哀求說：“睡吧，你再熬著，為了你去公司英明神武的形象，我明天都要給你眼睛下用遮瑕膏了。”
“睡。”
盛韓軒滿意了，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熬製紅棗水，他算是自學成才。
林滿月為了犒賞他晚上熬夜的那杯紅糖水，中午給他送飯，特地用保溫桶裝了筒骨湯，補身體的。
飯盒裏的那碗飯的形狀，是用模具倒出來的心形圖案，最中間撒著幾粒黑芝麻。
無業遊民的林滿月，就把時間花在這些上麵了。
他的男人身體健康，比她的健康都要重要。
隻要他開心，她就開心。
見著他吃完，連湯都喝了一大半，林滿月才提著飯盒開心地回家。
先沒回，先繞道去取旗袍。
上次在盛家量的尺寸，她和老太太有選做旗袍。
騎馬裝是插隊先做了，正式的旗袍還沒去拿。
林滿月去的時候，梁老師傅又不在。
其實梁家的手藝，傳到梁川這裏，算是已經做好了交接。
不是特別重要的客人，是請不動梁老先生的。
梁川叼著一支筆，在設計什麼。
林滿月站在他身後，看了看他手下的設計稿……
鬼的設計稿，是某個男人的側臉。
“最近，他都沒怎麼理我了。”
梁川無頭無尾地這麼說，林滿月還奇跡般地聽懂了。
“你們吵架了？”
“不至於，他是忙。據說是他爸催著要見到他姐姐，他正在大海撈針地找。”
“哦。”
略有耳聞，的確是大海撈針，尋找的信息一點都不詳細。
最準備的信息就是，姐姐是這個地方的人。
太廣了！
這個地方，城市郊區農村加起來，好多萬人呢！
“你不是有認識的偵探什麼的麼？給他介紹幾個啊。”
“介紹了，他們沒談妥。”
“這我知道，他提過，我是問你，還有別的偵探沒有？”
“沒有了，我沒事去認識偵探做什麼？”
梁川歎氣，“真不知道他那個姐姐藏在哪裏的，他家裏那麼有錢，置什麼氣，回家就是富豪千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