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抽了一口,嗆到了喉嚨,猛得連陣咳,把眼淚給咳出來了。
撿回來一條命,真好。
沒有麵對刀槍,卻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
咳嗽停了,眼睛邊緣的濕潤眼淚還沒有停,甚至是有了加深的程度,不斷地流。
不知情的路人,路過時看到門口蹲著的炒飯店老板,又哭有笑的,太像精神失常了。
炒飯店的生意不好嗎?
男人沒理那些人的眼神,一哭一笑,抹著源源不斷的淚,還在笑。
活著,真好。
回家路上的林滿月,還不知道該怎麼跟盛大佬開口。
查人,不是說查,下一秒就能查到的。
大佬犧牲了他的很多時間,找到了這個人,重重地拿起,輕輕地放下,是不是太對不起大佬的付出了?
大佬在生氣,她是知道的。
別人看他的表情,反正都是麵無表情,沒有區別分不出生氣和開心。
她能區分。
想了又想,說出口的話,還是那麼蒼白。
“你可以不生氣了嗎?”
“不可以。”盛韓軒的回答,也是幹脆至極。
林滿月都不敢去看他了,眼神應該能殺死人的。
舊事翻出來,一個個的報複,是他要嚷她痛快,看著那些人陷入泥坑裏,從此做不了人。
她的留情,是對大佬的反對。
“心不狠站不穩,我的心還不夠硬,婦人之仁,在你身邊,是會拖累你。”
我配不上你,這話到了嘴邊,林滿月還是收了回去。
謊言說多了,都會當真。
何況她配不上大佬,不是謊言是事實。
一直重複,就是在她的額頭上,打上了“不配”二字。
人不可能沒有一點自尊心,她在他麵前殘留的那點可憐自尊心,不允許她再說自己配不上他。
才低下頭,就被他托著下巴,抬起來與他對視。
“你會拖累我,這話是誰跟你說得?”
“沒有誰,是我自己說得。”
林滿月想搖頭來著,下巴被他托著,不方便搖,就咬了咬嘴唇。
“小東西記住,你不是我背後的包袱,你是我肩上的女人,我能站多高就把你舉多高。不是負擔,是愛。”
負擔和愛,區別太大了。
愛,愛他,愛他的全部。
隻是,林滿月小聲問:“那你可以不生氣了嗎?”
生氣對身體不好的。
那些人那些事,都過去那麼久了,報仇可以,再氣自己的身體是得不償失。
“不可以。”
“……”
林滿月不解地迎視他。
不是說了她不是負擔,怎麼還生氣……
“我的疏忽,讓胡曉芸死那麼早,她應該留在世上,和林呈裏一起遭受折磨,活著比死還要痛苦,都無法磨平他們對你的傷害。”
林滿月心一酸,眼眸垂了下來。
生氣,是他在生自己的氣,不是生她的氣。
“怪我遇見你晚了嗎?”盛韓軒親上她的眼眸。
不要哭不能哭,就算流淚出來,他也要第一時間把她的眼淚吻走。
不是喜極而泣,女人哭了,是做男人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