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阿禾,把抱頭痛哭的鍾折愷的眼淚給止住了。
以免再在醫生辦公室裏鬧出什麼笑話來,阿禾問清楚了注意事宜,就拽著鍾折愷離開了。
雖然說鍾折愷沒有再痛哭,可還是在默默流眼淚。
從醫院樓上下來,他的樣子特別醒目,路過的人都會看他。
阿禾就加快了腳步,才形成了拽著他在走。
他現在的狀態魂不守舍的,阿禾就自己開車,把他送到了公司樓下。
還是呆呆地坐著的,臉上的淚痕未幹,不知道還以為有人欺負他了。
阿禾歎了一口氣,給出提示:“到了。”
鍾折愷這才看向車窗外,點了點頭,機器人手臂那樣僵硬地解開安全帶,也機器人腿那樣僵硬地下車。
他站在車邊沒走,阿禾隻好搖下車窗,稍稍彎腰跟他說:“你快上去吧,我回去了。”
鍾折愷再次點了點頭,才轉身走進去。
阿禾是看著他進了公司之後,才把車開走。
進公司路過大廳的時候,鍾折愷把口袋裏的墨鏡拿出來戴上,掩蓋了他哭紅了的眼睛。
回到辦公室,繼續處理工作,女助理進來彙報,就見她的頂頭上司墨鏡之下的臉有淚痕。再認真一看,貌似眼淚還在流。
風風火火地跑出去,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
放下了該送來的文件,女助理人都走到門口了,想起總監平時對自己頗有照顧,還是走了回來。
“總監,你沒事吧?”
鍾折愷吸了一下鼻子,搖頭哽咽地說:“我沒事。”
這還能叫沒事?
平時嘻嘻哈哈的人物,哪裏會這般狀態。
“總監,要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我可以幫你的。”
鍾折愷猛地抬頭,要不是墨鏡擋著的,女助理都能看到他的眼珠子瞪得很大了。
“我沒有煩心事!我就是高興!我是開心啊!嗚嗚嗚嗚嗚嗚……”
女助理:“……”
這、確定是開心嗎?
開心不是應該笑的嗎?
哭的那麼傷心,喜極而泣?
女助理幫著抽了兩張紙遞過去,鍾折愷接過,裹在食指上沾墨鏡下麵的淚痕,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哽咽地問:“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知道的。”女助理有點後悔留下來了。
談起愛情,總監可以說上一天……
鍾折愷沾眼淚的手停住,“你知道什麼是愛,那你知道什麼是愛情的結晶嗎?”
跟隨工作了很久的女助理,還是有那麼一點了解他的說話方式,試著回答:“總監的女朋友,懷孕了嗎?”
鍾折愷激動:“答對了!強將手下無弱兵,果然我的助理跟我一樣聰明。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就知道了我家阿禾懷孕了!是不是在你覺得,冥冥之中我家阿禾就該懷孕了?”
女助理:“……”
什麼叫做什麼都沒說啊……已經提到了愛情的結晶啊,那就是生下了孩子,還能是什麼別的嗎?
鍾折愷手一拍辦公桌,隆重地宣布:“你去跟我們部門的同事說,今天下班了我請大家去喝酒,慶祝我馬上要做爸爸了。”
這種好事,女助理忙不迭去辦了。
下班後,一行人打車去到酒館,各個都喝得個爛醉。
正是因為平時工作的時候,彼此之間的關係太和睦了,鍾折愷這個海歸上司是他們的領導也是他們的朋友,才能放得這麼開。
同樣喝得很醉的鍾折愷,出酒館的時候手上還拎著一個酒瓶,打車去了盛家。
此時已經快十點了,盛家樓院裏燈都不是特別亮,差不多是休息了。
但是對於一個酒鬼來說,哪裏分得清休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