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怕的突然遇到米邵乾，他還沒有那個定力去麵對。
倒是想去他家裏的，但如果他爸又安排了眼線，還什麼都沒幹他爸又要浮想翩翩說那些難聽的話。
咖啡廳最好了，安靜優雅，學習之時還能有聊天的氛圍。
即使上了大學，章東來的數學技能是隻增不減，試題的加分題他能很快做出來，跟參考答案是一模一樣的。
米安看著一整夜下來的解題思路和方法，感歎地說：“別人都說你是數學天才，我覺得你是數學鬼才。這麼難的題目，隻有鬼才做得出來。”
章東來：“……”
這是褒還是貶啊？
暫且就認為是誇獎好了。
“特別小的時候，別的孩子都還在流鼻涕玩泥巴，我就已經可以蹲在那裏數釀酒用的玉米粒了。再大一點，就能幫著我媽和舅舅算賬了，我媽發現了我有這方麵的天份，就請了一個老師來教我。老師教了我三個月，就跟我媽說這孩我教不了了。”
聽得入迷，米安順著問：“為什麼啊？因為你淘氣嗎？”
“不是，我哪裏淘氣了？”章東來好笑，“是因為我看了書之後，那個老師給我講題，我還能揪出老師講錯了的地方。”
米安：“……”
終於也讓她無語一回啊！
章東來小有點成就感！
天才是有，關鍵還是後天的培養。
加分題會做，那也是平常做多了，數學題萬變不離其宗，隻要掌握了方法，再難得都能攻克下來的。
兩人之間相處還算融洽的，直到一個不速之客的出現。
米安其實還好，章東來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起來。
“路過，看到你們兩在這裏，就進來看看你們。”章媽媽的態度放得很低。
章東來板著臉說：“看到了，可以走了。”
“東來，以前都是我不好，做了很多錯事。後來我幡然醒悟，你是個乖孩子，是我沒有看清現實。就比如說，你跟米安兩人，看著特別登對，有夫妻相。什麼兩小無猜，就算是路過的不清楚你們身份的路人，都會認為你們兩是金童玉女。”章媽媽說出來完全沒有任何勉強的語氣，很真心誇讚的樣子。
章東來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這個女人全身上下都是心眼，每一句話是真的。
見著章東來沒有表態，章媽媽又看向米安：“安安，讓你受委屈了，阿姨很過意不去。阿姨也知道你很難原諒阿姨，但阿姨不是就這麼不管，要真誠地向你道歉，對不起。”
說著，章媽媽九十度彎腰，給米安深深鞠躬。
見過很多鞠躬的人，第一次有鞠躬這麼深的，一不小心都怕閃了腰。
米安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看著章媽媽。
沒叫起，章媽媽就這麼一直彎著腰，像是要用真誠地道歉來換得一丟丟的原諒。
沒吵沒鬧，但是咖啡廳裏的其他人已經看了過來。
好不容易抽出一天時間來跟米安相處，就這麼被破壞，章東來很火大。
道歉一定要被原諒嗎？
他把桌上的試卷和筆收起來，目光詢問了米安一眼，米安點了點頭，兩人就從位置離開了。
章媽媽身體轉了個方向，還是九十度鞠躬，對著他們兩人離開的背影。
出咖啡廳的時候，米安從落地玻璃窗看進去，章媽媽還是鞠躬著的。
腰不痛嗎？
鞠躬有用，還要法律幹嘛啊？
章東來生怕米安被假象給騙了，試探性地問：“你是怎麼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