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歡暢真是高度重視嶽母的這個生日宴的,因此他剛一來到自己的淮揚菜館,他就趕緊忙碌起來,先是重點檢查今天的進貨情況,並和負責進貨的常江淮一一核對著,然後則是這裏那裏地檢查衛生,就連平時一直由他自己所負責的廚房重地都被他檢查了好幾遍,簡直都緊張得有些神經質了,差點沒把鄧蓉蓉給笑死。
鄧蓉蓉一看祁歡暢竟然還拿指甲扣起了某張餐桌上的一個黑點點,她就趕緊拉了拉祁歡暢,“哎喲,我說老板,你有必要緊張成這樣嗎?那是客人用香煙頭燙下的,你能扣了?”
常江淮長得五大三粗的,他也趕緊附和著鄧蓉蓉,“是啊,老大,你就別發神經了啊,要說咱們就連大幾十桌的婚宴都不知道辦過多少回了,你還害怕辦不好你丈母娘的一個生日啊?”
祁歡暢這才不扣那個黑點了,而是笑嗬嗬地歎了一口氣,“唉,我說常江淮啊,你也別老說你廚藝好,就拿這個黑點點來說,如果不是客人覺得你炒的菜太難吃,至少是不是特別香,那人家能用煙頭燙這桌子玩嗎?”
常江淮不禁直叫喚,“哎哎,我說祁歡暢,要說你自己也是廚師,而且咱們飯店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廚師,所以你咋就知道人家當時正是吃的我炒的菜啊?”
祁歡暢則又嘻嘻哈哈地笑罵起來,“唉,你這個豬啊,本來哥是想好好誇誇你,意思是說咱們這裏所炒的菜,絕大多數都是你炒的,可是你卻偏偏還不領情了。再說了,這可是一張大圓桌,平時至少是得有四個以上客人在這裏吃飯的,四個客人就至少得點六個菜,難道你敢說這六個菜中沒有哪個菜是你炒的嗎?”
常江淮顯然是說不過祁歡暢的,他不禁愣了愣,“哎喲,我日,就算是有我炒的菜,那也不能就說客人是因為菜不好吃才燙桌子的吧?況且有人就是閑的蛋疼,那你還不允許人家撓撓啊?”
鄧蓉蓉是很愛踢人的,通常都是象征性地踢你,譬如她現在就踢起了常江淮,“哎哎,常江淮,你快給我閉嘴啊,難道你不知道咱們這裏是不允許說髒話的嗎?”
常江淮則是愛耍嘴皮子,尤其是愛和鄧蓉蓉耍,“哎喲,蓉蓉,我說你能不能別冤枉哥啊?哥哪有說髒話啦?其實剛才哥說的那可是雞蛋啊,一個公雞兩個蛋嘛!”
祁歡暢就也踢起了常江淮,“滾,什麼叫一個公雞兩個蛋啊?人家蓉蓉又不是小姑娘,你以為人家不知道你說的是啥意思啊?”
鄧蓉蓉則又立馬朝祁歡暢一瞪眼,“滾,誰要你畫蛇添足啦?我看你真是吃飽了撐的!”
祁歡暢不禁尷尬地直撓頭,“嗨,這這這---”
常江淮則又嘻嘻哈哈地直叫喚,“哎喲,蓉蓉,我咋覺得你這樣對老大挺像一個老板娘的啊?不過你可千萬記住了,今晚等咱嫂子來了以後,你可千萬得收斂一下啊,否則---”
鄧蓉蓉這次可是真踢常江淮了,她一腳就踢到他的屁股上,“滾,我鄧蓉蓉行得正坐得端,誰要真想無理取鬧,那就讓她愛咋地就咋地去!”
“嗯嗯,這倒也是!”祁歡暢顯然也知道鄧蓉蓉這是在說董晴的,因此他先來了這一句後,他就趕緊岔開了話題,“對了,蓉蓉,你不是說王廚師十點鍾到嗎?他咋還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