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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行為使得我和閻在龍之間的氣氛更加尷尬。因為內心產生的小小厭惡,我並沒有繼續和他對話下去的想法,便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閻在龍出聲道:“中午——”
聽到這兩個字,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停頓了一秒,做出吞咽的動作,繼續說:“我們中午去哪兒吃?”
我原是想和他吃一頓中午飯以表達歉意,但不知為何出口的話卻變成了:“我中午和室友一起吃。”
閻在龍的嘴巴微張,愣了一會兒才說:“啊,那叫上你的室友,我們一起吃?”
我搖頭冷冷地說:“不了,你還是回部隊吃吧。”話說完之後我真是恨不得撕了這張嘴,真是一點都不會說話!
回想起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同班的一個男生給了我一張疊好的紙條,我一開始並不知道紙條上的內容,等我打開之後才發現上麵寫的是告白的話語,於是紙條被我當場撕成碎片。第二天到學校之後我直接對那個男生說:“請你以後不要再和我講話,我覺得你很惡心。”
從那之後那個男生就再也沒有和我講過話,隨著時光的流逝,我偶爾回憶起當年的事情,便懊悔那時的行為。在那個什麼都懵懂的年紀,我隻是因為不喜歡對方就說出如此傷人的話語,對對方造成了非常深的傷害。
如今遇到類似的事件,我是想著要平和對待的,至少不能出言傷人,然而潛意識無法控製,在不知不覺中我就變回了當時的我,或許我從小到現在就從來沒有變過,一直都是如此冷血傷人。
閻在龍抿唇不語,眉間皺起了川字紋。看他這個樣子,我的腦海中浮現出的是陳子溪陽光燦爛的笑臉。
“楊新生,你這樣是不對的,不好的。”閻在龍看著我說。
我知道,然而還是不覺嗤笑了一聲:“我怎麼樣和你沒有關係。”
他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勉強扯起嘴角對我說:“那我回去了。”說完以後又停留了幾秒鍾的時間,見我並沒有留下他的意思,便轉身離開,向學校正門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內心充滿了對他的歉意,然而道歉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閻在龍走了之後,我們兩個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他的號碼安安靜靜地待在我的聯係人裏,但卻一次都沒有亮過。
這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我從未發現到自己內心那些細小的,微不可見的變化,直到閻在龍的出現,這才讓我意識到自己已經相當抵觸和其他男性的交往,然而這種情感卻絲毫不會影響我和陳子溪之間的關係。換句話說,我似乎隻是在抵觸陳子溪以外的男性。一想到這一點我的心就有些慌亂,我知道這種變化一定是不好的,但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是否真的是我所想的那樣。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我試著通過校園活動來認識其他係裏的男生,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在拒絕和別人的溝通交流。抱著這樣的想法我認識了新的同學,其中有一個還是我的老鄉——我們都來自C市。然而和這些人見了兩三次麵之後,我就開始厭煩這樣的關係,於是果斷地斬斷和他們之間的聯係,重新回歸到一個人的生活,與此同時,對陳子溪的思念,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