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到底什麼人?(1 / 2)

“我……”簡沫愣住。

她是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可是,重要嗎?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他的全部,世事太多辨不清看不明白的是是非非,為什麼偏偏要去計較那些莫明其妙的東西?

而且,他也沒有嫌她啊,她還有去計量別人的資格嗎?

“他說,他喜歡我。”她沒好氣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嗬嗬,男人說的話能作數嗎?如果他是個世家子弟呢?又或者家裏是做高官的。”安辰禦斜睨了她一眼,仍然有些不依不饒地說,“你以為,他的家庭會接受像你有過這樣經曆的人成為他家的媳婦?”

極具殺傷力的現實問題擺在麵前,任誰也回避不了。

安辰禦一矢中的,字字珠璣。

“……”簡沫把頭垂得更深。

她到底被打擊了。

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停地絞著。

安辰禦說得話沒錯,男人說過的話猶如擦過水麵的蜻蜓,驚濤散盡,還是當初那個水平如鏡的模樣。當年包養簡悅的那個男人不也如此嗎?在好長一段日子裏,他倆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才使簡悅終於對那個男人動了心。然而,當所有謬視都在指向她這個“狐媚子”的時候,她的男人,卻跑得比兔子還快。

曾經有過的承諾,在一瞬間化為烏有,實在經不起一絲一毫考驗。

她幾乎沒有任何力氣去反駁他的話。

最後,隻悶悶地吐出四個字。輕,卻擲地有力。

“我相信他!”

他們的車在一幢屋苑前對外的馬路靠邊停了下來。

由於年月久遠,屋苑外牆上的石灰已經斑駁脫落,依稀看見水泥下的鋼筋滲出一大片黯黃色的鏽痕。在十多年前,這片區是城裏算得上富貴顯赫的地段。可是,在經曆了那麼多讓人聳動的淒風腥雨後,昔日的榮譽已經風采不在了。

屋苑前是一處被荒蕪已久的花圃,蒼涼地盛放著兩三朵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和幾株扶疏的楊樹。

再熟悉不過的場景,卻讓人感覺無比淒惶。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兒?”簡沫坐在車裏冷靜地朝那幢屋苑看了一眼,淡淡地問。

“不打算上去看看?”安辰禦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側身看著她,仿佛要從那雙勾人心魄的眼眸裏捕捉出一絲動蕩。

可是,什麼也沒有。

她的目光凜冽沉凝,臉如沉水。這樣的目光他以前見過一次,自那一次後,他的夢裏總是不期然地充斥著這樣的眼神,讓他幾乎不能自持。

“安氏已經把這一帶的改建項目接了下來。你說,是拆了重建好,還是讓它恢複到原來的麵貌好?”安辰禦把車窗搖了下來,一絲微風刻不容緩地從外麵灌進來,頭發於是被撩動了起來,熾熱的空氣裏噙著他淡淡的清新味道。

同樣的風,掠過簡沫的臉,粘稠粘稠的。

她探尋著望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依然沉穩若磐石卻鋒芒畢露的臉,上麵沒有她想要的答案。

舊區改建工程不是一個兒戲的事,難不成她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這麼一項龐大計劃的動向?

或許,這又是他的另一個試探?

“悉隨尊便。”訥訥地吐出四個字,是最簡單而且是態度最明顯不過的回答。

安辰禦微微一笑,也不糾結她的答案。信信地熄了火,然後打開車門,跨了出去。

“下車走一圈吧。”還沒有等簡沫回答,他已經閑閑地走出了老遠老遠,挺立的身姿渾然染上了一抹柔漫的橘黃色。

簡沫躊躇了片刻,終於咬咬牙,跟著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