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立時又覺得自己幼稚了,大一天又怎麼了,名義上她還大他三年呢!就算他實際上比她大,可她有太女的那層身份,誰見了也會說她比他大的!
如意見他隻是給了她一個“我不想看你”的眼神,袖子裏頭的手卻是一直沒有鬆開,不由的輕輕的笑出聲,耍無賴的感覺真的挺好,哈哈。
如果高證蕭嘉等人過來,一定會詫異極了,這樣的太女,不要說他們,就是慶禾帝都不一定見過,這麼隨意,這麼恣意,這麼的活潑……
一陣風吹過來,如意晃了晃他的手,“咱們回去吧。”
亭子裏的燈火忽明忽暗,她的眉目之間,無處不溫存,無處不可人,“再坐一會兒。”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亭子周圍蛐蛐兒的叫聲大大小小的響了起來,襯托的夜晚更加的寧靜。
“我想做你的貼身侍衛。”若是夜色濃鬱,燈光昏暗,他不一定有勇氣說這話的。
誰知道等了良久卻沒等到她的回音,他的手心漸漸滲出汗水,還是忍不住歪頭去看她。
她的眼睛發亮,幽幽的帶著喜悅的光芒,輕輕的張嘴,“我以為你想做我的相公來著……”
薛礡雲腦子一下子就燒糊了,蒙蒙的,隻記住了“相公”兩個字,情不自禁的將唇貼了過去。
在宮裏多年,她的理智總是先情感一步的。
可是她也不忍心讓他太失落,最後兩人一碰就分開了,快的跟沒親過似得。
親完,薛礡雲的眼睛裏頭像是蓄滿了秋水,晃晃蕩蕩的快要溢出來似得。
如意卻不敢太妄為,這園子裏的眼睛太多,她沒有收服他們的打算,自然就要防備著他們報給父皇,而父皇一旦知道,他們這對鴛鴦隻有被拆散的份兒了。
她不想傷害的人,杜蘇氏排在第一,薛礡雲就肯定能排到第二的。
溫聲的對他說道,“回去吧,明天還要忙一天呢,早點休息。”說完卻又想起他的房子被付同跟薛端謙占了,隻好囧囧的推薦,“要不你跟十六再擠一擠?”
薛礡雲燦爛奪目的眼光明晃晃的告訴她,他比較想跟她擠一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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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同跟薛端謙都算得上是老油子,他們同李貴中一樣,是文官,卻能幹的了武官的活,不管是排兵布陣還是上場殺敵,那絕對不會像京中的文官那樣嚇得屁滾尿流的。
兩個人雖然一肚子小心思,但是第二日還是很正經的拿出真本事,將兵馬交了,連帶著帶兵馬的將領也留下,又說了回去就安排會調教兵士的將軍過來……
薛端謙則鄭重的邀請薛礡雲去雲州,“侄子好不容易過來,咱們又是沒出五服的親戚,正該去家裏看看,也認認你的兄弟姐妹們。”
薛礡雲不是個熱愛交際的,去不去都行,可是他現在不管怎麼說也算有職務在身,出去是要請示請示上級的,周至不敢擅專,特意去問如意。
如意點頭,“你去一趟也好,去見見親人,也幫我看看薛端謙此人能不能用?”
薛家二房雖然有個四品官,不過如意是不樂意用他們的,薛端謙能不靠後台的在雲州站住腳,她雖然覺得他的目光太銳利,可是隻要人有能力又能忠心,她願意叫雲州薛跟京都薛家守望相助。
父皇到時候就算仍舊不喜歡礡雲,看在雲州薛氏的麵子上,總不能繼續為難他吧?!
薛礡雲帶著十六去了雲州,十六的胳膊好的差不多了,騎馬坐車都沒問題,薛端謙也說了,
“到時候回來就跟著過來調教新兵的校尉過來,路上也好讓人放心。”這個人,自然是太女殿下啦!
說實在的薛端謙對這個侄子的感情很複雜,要是薛礡雲長相普通一點,或者他跟太女走的不那麼近,他對待他會更加自然。
現在實在是折磨,他拿不定主意到底該怎麼待承人家了。
太親近了,唯恐旁人覺得他向太女獻媚,太冷淡了,自己心裏又越不過那個坎,京都薛家,二房也就那樣,就是薛崇靜在世的時候,他們也是極少來往的。
可薛崇謹這一支,每年禮節都一分不落,他還是挺有好感的,再說,京中也不能真的就一個人也沒有啊!
薛礡雲一走,君如夜頓時放鬆了些,他這些日子太緊繃了,說不上來的難受和焦灼,他無法應對這種情緒,便閉眼練功,功力倒是有了不少進步。
如意找了高證談話,高證原本對蕭嘉找了幾處礦產還有些羨慕嫉妒,想著要是當初派活的時候,自己領了這差事,也不一定就不能找到,這麼容易的功勞,這才不到一個月,就落到了蕭嘉頭上……
還是老成國公看在眼裏,指點了一番,
“咱們家這個國公,雖說是世襲的,但沒實權的國公,到底也叫人看不起呢,別以為你現在出去,前呼後擁的,這是殿下要用你,你瞅瞅你爹,再想想祖父都這麼大年紀了,為何陛下不叫你父親出來,而是讓祖父出來接這個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