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
杜蘇氏目瞪口呆的看著如意,張嘴結舌,“你,你再說一遍?!”
如意幹脆破罐子破摔,“就是我不想當太女了唄!”被親爹坑了,還不允許她發頓脾氣呀!
杜蘇氏捏了捏她的耳垂,“你不想當,你倒是將眼神給老娘繃直嘍啊!”
她也是個疼閨女沒下限的,“你不早說,反正那皇帝那麼壯實(這會兒又壯實了),再活個二十年不成問題,到時候你孩子都一群了,從裏頭挑個好的給他不就得了?還不用整出這麼多事……”
如意嘿嘿一笑,她當然不願意在娘親的興頭上告訴她國無儲君會民心不穩……
杜蘇氏眼睛一亮,“不是還有個四公主?”
如意搖了搖頭,“四公主不行,”遞了個眼神給杜蘇氏,杜蘇氏沒看懂。
如意隻好又說,“四公主對父皇,就像我對我爹。”這裏的爹當然是杜老大……
杜蘇氏秒懂,然後一臉便秘……
杜蘇氏覺得自己真算是漲了見識了,哎呀娘呀。
如意便跟杜蘇氏偷偷說慶禾帝的壞話,這些話,她平常存心裏,當然是誰也不敢說的,再者,就算她敢說,誰又敢聽啊!侍衛們當然不行,李軟綠竹等人保證一聽見就裝死,錢太傅,她不敢說,就是王太常,平日裏笑笑鬧鬧,也是不能講的。
這會兒跟杜蘇氏在一起,就沒了遮攔,兩個人狠狠的說了慶禾帝的一堆不是。
這會兒如意又唇紅齒白,俏皮極了,活脫脫似哪家的小子。
杜蘇氏原本擔心她在宮裏過的不如意,現在見了,也放下一半心,雖然說了慶禾帝的那麼多壞話,要是慶禾帝真壞,孩子也不敢講了。真到那時候,性子怎麼樣,還不是看皇帝待承的如何。
鄉下那些見了人就唯唯諾諾的,也不是一下生就那樣,還不是家裏大人待承的不好,平日裏非打即罵的,性子也任由旁人搓圓捏扁。
衝了孩子現在這樣子,杜蘇氏也感激一下慶禾帝。嘴上卻誇如意道,“娘就知道,你到哪裏都能過的好,這樣娘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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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常悄聲問,“不是說裏頭念經,怎麼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錢太傅沒好氣的回答,“你當是喇嘛教呢。”早就覺得太女監斬不妥當,王太常還不跟自己一起去勸慶禾帝。
錢太傅對太女總是多了一份慈愛,當初帶走的時候,也是對杜蘇氏保證了的,現在太女出事,他即心疼太女,又覺得愧對杜蘇氏。
王太常撇撇嘴,“不破不立,你看陛下這不就好了……”敢於腹誹當今皇帝,王太常也是年紀大了,有點活夠的趕腳。
慶禾帝可不是不別扭了,薛家就要合家流放,閨女也沒為了這個跟自己求情鬧別扭,反倒是自己,立逼著她長大,這不給嚇著了。
裏頭如意悄悄問杜蘇氏,“剛才是大師在外頭?我要不要見見?”
杜蘇氏摸了摸她的額頭,又轉手貼了貼自家的,問,“你不困了?”
如意搖頭,“走了困,這會兒倒睡不著了。”好不容易看見娘,睡覺多浪費!
杜蘇氏了解,點頭道,“那我出去問問。”
法式大師本要不見,一想,萬一以後路上碰見,互不認識有點不好,遂點頭允了。
杜蘇氏給如意找衣裳,“哎呀,我說你這衣裳可夠多的!”
如意從帳子裏頭鑽出頭來,“娘你喜歡哪件,盡管拿走。”
杜蘇氏啐她,“就是咱們那兒的媒婆,也不敢穿這麼華麗的,我穿上像話麼?”
法式大師出門的時候打了個幌子,說是要將纏繞太女的惡鬼帶走,因此請陛下並諸人都回避。
杜蘇氏正好混著出了宮。
慶禾帝等法式大師走了個幹淨,立即迫不及待的跑出來看如意。
如意雖然虛弱,已經恢複的不錯,目光沉靜,微微帶了一絲微笑的見禮,“父皇。”
慶禾帝往前一步俯身扶起她來,細細打量,見她目光穩重,仿佛多了份底氣,才算是真正鬆一口氣。
“太常和太傅還有老公爺都擔心你呢,也一並見見吧。”
如意正經的行禮道,“讓諸位大人擔憂了。”
三位老大人也都當得起她這一禮。
王太常:從前的太女像隻小鬆鼠,現在麼,總算是像個大人了。
錢太傅:還是應該多讀書,讀書百遍其義自見。
高素:俗話說嚇一跳,長一智,還是有點道理的。(老公爺您從哪裏聽來的道理喲,那些嚇死的,難道是被智商竄的太快給擊穿了才死的?)
李軟帶著人送了茶來,如意看見先捧了一杯奉給慶禾帝,慶禾帝笑道,“你也坐著。”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慶禾帝啜了一口茶水,和緩了語氣,“你今兒歇一日,明日裏還是跟著朕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