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仰首,全身所有的豔麗都集中到了那點朱唇之上,隻這一樣就讓他幾欲瘋狂。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一句,“我想你。”
薛礡雲強自忍著,憋得狠了,出了滿頭滿臉的汗水,咬牙切齒的說道,“太上皇到哪裏了,我去提親,他不答應,我就不回來了。”
再不給他成親,他憋不住,生米煮成熟飯了都。
他眼角裏頭流露出來的意思太明顯,她到底是女孩子,微微垂了頭帶著臊意。
耳朵正好貼到他胸膛上,聽他胸腔裏心跳砰砰,連帶著叫她臉色更紅潤,要滴出血似得。
她這麼乖巧的任他揉搓還是頭一回,可是他不敢啊!都說老房子著火要不得,可他這種的,此時就跟炮仗沒兩樣,他可不確定她要是撩撥他一下,他會幹出什麼事來。
幸虧李軟當時送了兩身侍衛衣裳過來,他去裏頭重新換過了,剛脫下外衣,聽見她站在門口說,“給你水。”
掀開簾子是她站在門口端著一盆水。
俏生生的站在那裏,像個小媳婦,再等她眨了眨眼,那唇兒從一邊翹起來,像是要使壞似得,一下子就將他心中的感動衝得了無影蹤。
他接過水盆,悶聲擦了擦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收拾了,準備回去的時候帶著,當然那身傻透了的甲胄也要帶上。
拿衣裳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旁邊的一摞衣物,他扭頭看了過去,頓時呼吸急促了。
是她的一摞兜兜,他先頭以為是帕子來著,帕子沒有帶子……
薛礡雲閉了閉眼,心裏默念了非禮勿視,手裏卻緊緊的捏著……,怎麼也舍不得放下,身體也跟著蕩漾了。
天底下,最叫人佩服的,大概就是和尚了吧!
成親,必須成親!
如意覺得臉上的熱度褪下去了,才出來對李軟說,“泡一壺峨眉雪芽過來。”
李軟送了熱茶上來,獨不見薛礡雲,不敢作聲,恭敬的又退了下去,守在門口,心裏卻亂七八糟的想起君如夜。君侍衛對陛下的情誼明晃晃的擺著,可陛下一門心思的撲在薛千戶身上,這麼多年也沒分個眼神兒給旁人,可惜了君侍衛的一片癡心,從前陛下是太女的時候,他沒動作,現如今成了帝王,李軟覺得君侍衛的機會更加小了,當然也不是沒有,若是厚著臉皮求了太上皇,說不得太上皇會將君侍衛指給陛下也不一定。
薛礡雲再出來,茶水的溫度正好,這次兩人規規矩矩的坐好了,如意問他,“你見過趙五公主了?”
薛礡雲抬頭看她,見她眉眼帶著笑,麵上也帶出笑意,“見過,徐大人並沒有瞞著我們……”不僅如此,徐大人將趙五公主磨的麵粉都賣了錢,所以趙五公主這個俘虜完全是自食其力,幹的活多,吃的飯少,瘦下來簡直是一點都不困難,韓冬背地裏說徐浩是土財主。
他眉目舒展,伸手將她放在桌上的手握住,緩緩的將堯州的事娓娓道來,比信中寫得還要詳細。
她的手軟若無骨,薛礡雲握了一會兒便心猿意馬,非得保持定力才能繼續說下去,“……善福商號的掌櫃原是堯州城裏的一個地痞,被我跟十六聯手教訓了幾次,反而貼了上來,正好我要找個熟悉堯州的人來管那些生意,便提拔了他,果然讓他做的不錯,雖然有時候還帶著痞氣,可做生意也懂得童叟無欺,這次來之前,說過了年,說不定就能見著分紅了……”他頓了頓,緊緊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才繼續說道,“到時候我的那一份都拿來給你……”
提到錢,她眼裏一亮,財迷的氣質一不小心流露了出來。
如意連忙轉移話題,笑著說道,“成親後,你想住到哪裏?叫我說不如在宮外弄處宅子,也接了姨母姨父過來住。”先頭薛家的宅子早就被罰沒了,現在薛家住的是一處三進的小宅子,如意有心賞賜,也不擔心旁人說嘴,隻是還要商量了薛礡雲。
果然就聽他說道,“京中好一些的宅子沒個七八萬兩買不下來,就算買了,也還要整修又要花費,不如不買。”
如意不做聲了,薛明瑞雖然官複原職,可薛端敬並沒有,她還要再想一想。
薛礡雲不成想她會提到成親後,心裏高興,覺得她並不是隻提一句成親就完了,而是真正的為他跟她的以後考慮了,便道,“成親我當然跟著你住。”若是成親後,她住宮內,他住宮外,那他盼著成親盼毛啊!
如意想白他一眼,隻是臉色泛紅,實在鼓不起勇氣,隻好哼哼著道,“我的意思是離得我們近些,就算不能晨昏定省,也要多走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