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的看了她兩眼,突然道,“你不會不讓我走啊!”
如意本來心中難過,聽他一說反倒笑了,“我是不想你走啊,可我也不想你認為我無理取鬧啊。”
“不會。”他說的認真又緩慢。
“啊?不會什麼?”她聽的懵懂又糊塗。
“不會認為你無理取鬧。”
她不明所以的“噢”了一句,腦子裏頭卻在想,礡雲真是好看,尤其是燈光一照……
薛礡雲一向為自己的冷靜自持驕傲,但是他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根本冷靜不了,他驕傲了!
可是他精心準備的表白還沒來的急說,那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薛礡雲決定說,因為鼓足一次勇氣很不容易,他怕他明日會不好意思了。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小聲在她耳邊說道,“你不讓我走,我隻會認為你想時刻跟我在一起,舍不得我離開……”
他一捂住她的眼,她的眼睛不再被美色占據,立刻就清醒了,聽見他的情話,立即說道,“我是那樣想的啊,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啊!”
薛礡雲:……
表白反遭調戲。
薛礡雲又是感動又是心酸,隻能喃喃的說道,“我也是。”可憐的傻孩子,在情愛裏頭修煉的實在不夠,完全被衝昏頭的架勢。
他輕輕的吻著她盈盈雙目,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正月二十三走,爭取月底之前回來。”
如意剛要問他為什麼選正月二十三,張了張嘴,突然想到自己的小日子仿佛就是差不多那時候,頓時心中的感動變作了熱氣騰騰的猥瑣……
她咳了咳,一本正經的拉著他的手說道,“明天晚上我們要守歲,後日是初一要忙一整日不得歇息,所以今晚咱們好生的睡覺吧?!”就不要那啥了。
薛礡雲驀地臉上紅霞紛飛,看著她含了秋水的瀲灩清眸,頓了頓才說道,“那我們去歇著吧。”
帳子裏頭,如意按著他的手,誠懇的說道,“我剛才真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可我是這個意思!”
薛礡雲再怎麼聽話,在床上也不由她了,他愛極了她的唇,含在口中輕輕的咬了好幾下,如意還力圖掙紮,他已經情熱難耐了。
剛才在外頭榻上兩人已經摟抱多時,這會兒到了床上,薛礡雲覺得正該水到渠成才對,可她硬是按住他的手不叫他動,本來覺得自己十分純潔的薛二爺破天荒的說了句葷話,“你按住我的手,我其他地方也能動啊!”
如意錯了錯牙,想捶他一頓,手還都有事兒,她挺起身,頭抵住他的額頭,凶狠的問,“過兩日不行麼?明天會累的!”她這麼理智,冷靜,真的該給個讚。
然而這麼冷靜又理智的分析並沒有什麼卵用,薛礡雲的回答是用牙齒咬開了她的衣帶。
她力圖反抗,拚命的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外頭燈沒有熄滅。”
“鄭大官囑咐我了,這幾日屋中不叫滅燈。”他的臉色紅極了,麵容有了一種近似妖豔的媚態,如意覺得自己再多看一眼都抵擋不住了,不對,是再多看一眼,她就會反撲的那種。
隔著屏風,其實燈光並不怎麼亮堂,太亮,他也是下不去手的。
大紅色的錦被映襯著她的肌膚又細又白,她顫抖著睫毛側了頭不再看他,小聲的抱怨道,“你欺負我。”
最後她累極了,他也累得痛快,在她耳邊呢喃著,“寶貝兒,你真好,真好。”平日裏說不出口的愛稱,這會兒也能說出來了。
將她往他身上攏了攏,抱著她雙雙沉沉的睡了過去。
天色微亮的時候,薛礡雲先醒了,抱著她去後頭洗了澡,他覺得水溫有點熱,熱得他渾身難受,又想要的那種,可惜今兒是不能了,再來就要真的惹她生氣了,於是隻好飛快的將她抱出來,擦幹了,裹著抱到床上。
兩人再睡,到了申時才醒。
京中的鞭炮聲又想起了來了。
如意醒來發現身子並沒有什麼酸脹不舒服的感覺,隻恨恨的往下拉了拉他的耳朵,咬咬切齒的說道,“混蛋,大混蛋。”
薛礡雲覺得一點都不疼,反而有種癢癢的感覺,扭頭對她說道,“這邊也拉一拉吧,否則一邊高一邊低,要不相稱了。”
“稱你個頭!”她斜斜的睇了他一眼,穿好了衣裳出去洗漱。
今兒的事情多,太上皇要寫春聯,如意跟薛礡雲要陪著他貼了乾元殿的,然後小兩口再回來貼和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