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翎朝的名字便這樣定了下來。
太上皇自己念了幾遍,覺得還不錯,“嗯,皇帝說的有道理。”無翎是不能飛。
終於等到了祝翎朝睜開眼。
一群老頭跟一個老娘們……
哇……大哭。
聲音響亮,太上皇立即心疼了,“是餓了?”
王太常,“奶娘呢?嬤嬤呢?”
錢太傅,“這孩子嗓子也真洪亮!”
景晏長公主,“你們沒問道臭味?”
打開包被一看,也尿了,也拉了。標配們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隻是喂奶的時候卻出了麻煩,祝翎朝啃了一口就不肯繼續吸,皺著眉頭又哭。
大概跟前頭喝的那一回不是一個味兒。
太上皇急了,“快,再換個人。”
鄭大官早就得了薛礡雲的叮囑,知道皇帝想親自喂一段時間,便說道,“其餘的奶娘現在都留在後殿的西偏殿裏頭,不如抱著皇子回去,叫她們都試試?”
看了看天色,又道,“您到現在也沒用膳呢?往常這都得吃完了。還有幾位大人跟長公主……”
太上皇笑道,“好,這頭一日先抱回去吧,朕明日再來看。這一高興就忘了時辰了。今兒,咱們一起吃吧?”
其他人都是從善如流。
桂嬤嬤抱著翎朝剛進了後殿,薛礡雲聽見聲音早就出來了,“將孩子給我。”
桂嬤嬤本心裏頭不想給,但是麵前這位不僅是親王,還是皇子的親爹,她擼不過,便隻好不甚情願的給了。
薛礡雲抱著翎朝進了偏殿,示意李軟等人守門,他則抱著還哭的小家夥輕聲哄道,“咱們別哭了,你娘累了,睡著呢。”
翎朝像是能聽懂,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停了哭聲。
薛礡雲對他一笑,輕手輕腳的抱著進了暖閣。
如意臉朝外躺著睡的,薛礡雲將翎朝放在床邊,朝外看了看,確定暖閣裏頭隻有他們一家三口,便伸手解開如意的衣襟,托著翎朝往前湊了上去。
翎朝果然咕嘟咕嘟的吸了起來。
如意睡的熟,連醒都沒醒。
足吃了一刻鍾才算是吃完,礡雲累了一身大汗。
翎朝吃飽了便不吃了,大概吃多了,有點兒吐奶,礡雲手忙腳亂的將他豎起來,讓他的腦袋擱到自己的肩膀上,輕輕的拍著包被。
如意的衣裳他來不及收拾,隻好先替她拉上被子。
來來回回的在暖閣裏頭走了十幾趟,發現自己胸口那裏發燙……
原來祝翎朝尿了好大一泡。
這個薛礡雲弄不了了。
祝翎朝太喜歡不被捆著的感覺,兩條小腿十分有力,用力的蹬著不讓他爹捆他——薛礡雲不舍得了。
孩子小小的白白的腳丫踢在他手上,像是踢在他的心上。
將孩子抱出去叫別人來捆?他又不傻!
“走,咱們去床上,放下帳子,爹就不捆你了。”
他怕如意翻身壓著孩子,自己緊緊的貼到牆麵上,讓翎朝靠近自己。
然後隻給他包上尿布,拉起一床薄薄的錦被蓋住兩人。
祝翎朝沒了束縛,舒服的抻了抻腿,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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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的皇宮,寒秋賽過暖春,薑國的四王爺府裏卻人人惶恐。
薑季黎捂著胸口,不敢大喘氣。
一喘氣就疼。
灼奴是他近幾年重新培養的一個高手。從前的他的那個護衛死在了甘州,他隻好重新再養一個。隻是這一個二個的,武功上去了,智商卻不怎麼高。
這次灼奴去燕國救趙五,明明有趙五公主的畫像,卻還是給他救了個假冒偽劣回來!並且讓這個假冒偽劣差點殺了他!
薑季黎越想越生氣,恨恨的砸了下床榻,嘶聲道,“灼奴呢?”
丫頭阿歡答道,“回王爺,灼奴去追那個刺客,還沒有回來。”
薑季黎氣的胸口更疼了,“哼!是追刺客,還是私奔啊?!”麻蛋啊,他出錢出人出力出車出馬的,灼奴這王八蛋竟然給他弄了一個刺客回來。
他這算不算自 殺式襲 擊啊!
“去,將他召回來!”他決定先揍一頓給自己出口氣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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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初九躲在趙國國都的一家棺材鋪子裏頭,她受了很嚴重的傷,是帶她來趙國的那個叫灼奴的人打得。
她本人長得五大三粗,在暗衛中並不是最好的,可她善於模仿,善於偽裝,易容術最怕的便是長久的相處,從燕國到趙國的這一段日子,灼奴日夜不錯眼的盯著她,她也堅持了下來。
隻是最後一刻功虧於潰。
她隻恨匕首太短,沒有將薑季黎給一刀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