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過,時間也過得飛快,這是展顏大四的最後一學期,基本沒有什麼課,開學沒多久畢業生就開始準備著寫畢業論文和實習找工作。
到了清明的這一天,展顏的心情也變得格外沉重,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無數的回憶在腦中劃過。
父母和戚修澤的死,是她心中永遠不可磨滅的傷痛。
也是應該去看望看望他們了。
展顏帶了傘出門,先是去買了些東西,才打車去往陵園。
到達的時候雨正好停了,展顏踏著濕潤的地麵,一步步的朝著那幾座墓前走去。
她將祭品和父母及其修澤生前喜歡的一些東西都拿出來,擺放在墳前,他們在世的時候她沒能為他們做什麼,隻希望,在另一個世界,可以過得更好。
展顏在墳前待了很久,雨後的風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涼意,將她吹到知覺麻木,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慢慢的凍結。
因此展顏並沒有注意到,從她進陵園不久就有一個人一直鬼鬼祟祟的躲在不遠處的樹後看著她,那雙含恨的目光幾乎恨不得將她刺穿。
廖純雪看著展顏的背影,眼底的憤怒與恨意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摧毀,她死死的咬著牙,然後打通了一個電話過去。
直到天空再次飄起了毛毛細雨,展顏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冰冷的寒意貫穿胸臆。
她最後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朝著陵園外麵走去。
陵園的地勢較偏,其實外麵很難打到車,以前都要走一段距離才能見到出租車,但是今天展顏才一出門口,就正好瞧見有一輛空車經過。
展顏習慣性的看了眼車牌號,也沒想太多,上了車後報了學校的地址給司機。
就像以前每一次乘坐出租車一樣,但剛從陵園出來,展顏坐在後車位,深思有些恍惚,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定睛看向外麵的街道,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她皺了下眉,目光疑惑的看向前麵的司機,問道:“去a大不走這條路吧?”
司機笑了笑,有些抱歉的說道:“剛才還以為你睡著了就沒跟你說,xx那條路堵了,所以我現在隻能繞路走。”
展顏仍然疑惑,雖然今天是清明節,可也至於堵車吧?更何況,就算繞路也沒必要繞到這裏。
展顏連忙拿出手機打開了地圖,查找了一翻之後,對司機說道:“地圖上顯示根本沒有堵車,你要帶我到哪去?”
展顏心中幾乎已經認定了對方一定是網絡上傳說的某種黑車司機,可卻沒想到,大白天的,居然都被她給遇上了。
展顏的目光又投像了副駕駛窗邊放著的那個司機的營業執照,默默的記下了名字,然後編輯了一條短信給堯真真。
司機不慌不忙的說道:“小妹妹,你手機的地圖上堵車很多時候是顯示不出來的,隻有我們出租車公司內部的地圖軟件才能查出實時路線情況。”
展顏坐在後麵,隻能通中間的那張後視鏡看見司機的半張臉不到,雖然他的臉上還閃著笑,而且看上去並不心虛,可是從鏡子裏,展顏卻隱隱的從對方臉上看出了一些其他東西,這令她極其的不安。
“停車!”展顏忽然喊道,“我要下車!”
司機卻並不肯,繼續踩著油門說道:“哎呀,小姑娘別緊張嘛,這、這大馬路上的單行道我怎麼停啊,你放心好了,一會我就將你帶到目的地。”
他這麼說著,速度卻更快了,朝著展顏並不熟悉的地方駛去。
展顏的臉色十分不好,這裏是出城的道路,越走的遠越無人,對方說的目的地,根本不是將她帶去學校。
司機不肯停車開門,展顏緊張的同時,也火了,用手機攝像頭從後麵對著他的那張側臉便猛拍了幾張,氣勢洶洶的吼道:“我已經把車牌號和你的照片都發出去了,你要是再不停車,我就報警了!”
因為這輛出租車前座和後座之間用鐵網攔著,導致展顏沒辦法伸手去做什麼,也阻止不了他,隻能口頭上嚇唬對方。
然而這司機隻是笑笑,並不在乎的道:“妹子,你就消停點行嗎,我也是按吩咐辦事啊,我很無奈的啊!”
展顏的心越發的沉了下去,她一咬牙,將車牌號和司機的照片都給慕時寒發去,正要再發地址的時候,她卻忽然發現,手機沒信號了。
怎麼回事?
她一抬頭,司機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東西放在那裏。
信號屏蔽器!
展顏的心瞬間沉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