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院是一座廢棄的工廠，大門上著鎖，隻是旁邊的偏門開著。
在路上時，劉偉早就對馬不凡介紹了這個大院的情況。
這個大院之前是一家肉食加工廠，隻是因為質量問題被工商局給查封了。
這個大院閑置了很長時間，去年時，石小寶才租下了這裏做了賭場。這裏比較偏僻，一般來賭錢的人都是一些熟客。
馬不凡聽到這個情況，心裏就感覺有些奇怪。因為王大山似乎之前並沒有賭錢的先例，他又是怎樣找到這個賭場的呢？
這時，大院的偏門一開，走出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這人個子不高，戴著一頂綠軍帽，一身藍色的粗布褲掛，腳下是綠色的解放鞋。
這人乍一看就像一個很普通的鄉裏人，隻是麵色陰沉，一雙眼睛沉穩異常。
此時，他看向馬不凡三人，見到劉偉和張衛兵，這才臉色有些舒緩，看了一眼馬不凡，隨即開口向劉偉問道：“劉老弟，來耍錢嗎？後麵這位是？”
男青年指了指馬不凡問道。
“章六哥，這是馬哥，來找石哥有事情。”劉偉上前一步，指了指馬不凡向那男青年介紹道。
“哦。”那男青年答應一聲，沒有說話，而是又打量了一番馬不凡。
這男青年叫章程，是李三的第六個徒弟，人稱六哥。他偷術相當了得，隻是平時少言寡語，李三並不怎麼喜歡他。
他此時看著眼前的少年就是一愣，心想，能讓劉振東這兩個得力的手下叫“馬哥”的人，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少頃，章程點點頭，說道：“跟我來吧。”
章程說完，便轉身進了偏門。
“馬哥請！”劉偉笑著向馬不凡一擺手，讓馬不凡先行。
馬不凡點點頭，便跟著章程進了偏門。
進到大院，馬不凡見大院裏到處長滿了雜草，看上去甚是的荒涼。大院的北麵有三四排平房，都是老舊的瓦房。
章程帶著馬不凡等人來到第三排的一處平房前，向馬不凡擺擺手，便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馬不凡就被撲麵而來的煙氣嗆得咳嗽起來。
屋子裏有三四張麻將桌，此時麻將桌前都坐滿了人。馬不凡四下裏打量了一下，這才發現，這裏的每一間房間都是相通的，屋與屋之間都有一個門。
章程領著馬不凡三人穿過幾間屋子，來到一間人聲嘈雜的房間。這裏隻有一張大桌子，桌子四周卻是圍滿了人。
“開大！”
“開大！”
“開小！”
“開小！”
……
桌子周圍的這些人此時像是打了雞血，大呼小叫地嚷嚷著，看上去無比的亢奮。
馬不凡一愣，隨即就明白了，這是在賭大小。
章程走到那些人中，少頃便拉著一個人走出來。馬不凡一下就認出，這人就是那晚圍攻自己和馬濤那幫賊的領頭人。
隻是，他並不認識，這個領頭人就是劉偉所說的石小寶。
石小寶今天穿了一件夾克衫，下麵是一條牛仔褲，三節頭的皮鞋擦得錚亮。
此時，他嘴裏叼著一支煙，看見馬不凡就是一愣，隨即嘴角一動，顯然是認出了馬不凡。
“嗬嗬，真是冤家路窄呀，我正想過幾天去找你呢，你今天倒是送上門來了。”
石小寶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隻是說著話，卻向後退了半步。他很忌憚馬不凡那天如鬼魅般的速度，此時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他在事後跟李三說過那晚的事，李三聽完好久沒有說話，隻是讓自己不要輕舉妄動，還說這些人來頭不小。
這時，章程指指石小寶，對馬不凡說道：“他就是石小寶。”
“你就是石小寶嗎？”馬不凡一愣，這才知道劉偉所說的石小寶，自己早就打過交道。
“你今天來想幹什麼？”石小寶冷冷地問道。
“嗬嗬，我來要人呀！”馬不凡淡淡一笑，“王大山在你這裏吧？”
“王大山？”石小寶一愣，隨即笑道：“你是說那個小白臉吧？嗬嗬，他輸得把老婆都壓上了，這人難道是你的朋友嗎？嗬嗬……”
石小寶一邊說，一邊眼中就露出鄙夷的神色。
“什麼，壓上老婆了？”馬不凡心中一沉，隨即把眼一瞪，對石小寶說道：“王大山沒有結婚，哪裏來的老婆呀？”
“嗬嗬，你還別不信，這是他寫得借條，要是實在還不上錢，他老婆可以頂兩萬元。我們正準備這幾天就去把他那個學生妹弄來抵債呢！”
石小寶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張紙在馬不凡麵前一亮。
馬不凡快速地在那張紙上掃了一遍，果然上麵寫著：今有王大山欠款五萬元，如果一個月還不上，願意將自己的未婚妻，勝利中學初三一班的唐子禾，頂賬兩萬元。欠款人王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