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
一個輕微的布簾翻動之聲傳來,原來高台的後方並不是釘死的木板,而是有一個布簾遮擋著暗門,一滾出去,眼前忽然一亮,放眼看去,入眼的是各種表演用具,原來在高台的後方專門用帳篷搭建了一個後室,用於表演者上台前臨時呆著的地方。
這時候,台上的節目還沒有表演完,所以這後台的帳篷裏也沒有什麼人,葉瓊薑緊緊的握著顧容止的手,側耳傾聽著外麵的動靜。
她還是有些擔心戲法的後續,顧容止以這種特殊方式與她見麵,顯然是不能以正常的方式出現在莫華的麵前,若是高台上的戲法出現什麼紕漏——畢竟是活生生的人,怎麼能說沒就沒——不給出一個交代,那是萬萬不能的。
她正想說些什麼,顧容止隻是微微一笑,低聲道:“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有我在,你什麼都不必想。”
仿佛是在應驗他的話,外麵傳來了熱烈的鼓掌和叫好聲,也隨之傳來了莫華那句冷漠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免禮。愛妃請起。”
心中懸起的巨石,終於緩緩落下,葉瓊薑露出笑容,眼前的男人,果然是辛國最強的七皇子,是她全心全意愛著的引以為傲的丈夫。五年的隱忍,換來的是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紕漏的處事手段。
天空中的下弦月灑下柔和的月光,明亮的星辰將夜幕點綴得更加深藍,當第一門禮炮響起,五彩斑斕的火花便開始在天空中絡繹不絕的盛開出絢爛的花朵。
民眾的歡騰響徹雲霄,在這個最隆重的節日裏,連明亮的星辰都無法比擬這美麗的焰火。
“來來來,大家都來領千歲酒!當值的兄弟也可以先喝一口,一會換班了,再痛快的喝幾碗!”
一輛小推車載著兩壇子禦賜的美酒推到皇宮門口,銀亮的盔甲熠熠生輝中,麵容硬朗的校尉官扯著嗓門招呼著守門的兵將。
大夏向來治軍嚴明,值守之中是嚴禁喝酒的,可是今天是千歲節,是大夏最隆重的節日,自然要犒賞軍中,隻不過值守的兵將不能貪多,隻能喝一口意思意思,以示皇恩,沒有忘記在節日裏依然盡忠職守的兵將。
“哈哈,董校尉,辛苦啦!”
守宮門的禦林軍小隊長趙大牛大笑著迎了上去,雖然官職略低,但是他們本是同鄉,私底下關係很好,節日之中自然更加放鬆,趙大牛走上前去,大手用力拍了拍董校尉的肩膀,“沒想到你竟然親自來送酒!”
“大牛,你帶兄弟們先喝幾口,我帶人去換還在值守的兄弟,讓他們也來喝一口,再過去。”董校尉一樣笑得爽朗,硬朗的臉龐,笑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趙大牛想也沒想,爽氣的道:“行,那就麻煩你的人了。”回身叫道:“叫兄弟們都過來,都來謝過董校尉。”
“謝謝董校尉!”被趙大牛一招呼,守門的士兵便也不客氣,一個個趕過來,行禮道謝後,看著那推車上的美酒,都露出興奮的目光。
“哪的話,都是兄弟!”董校尉微微一笑,一揮手,跟在他身後的七八個人便徑直走到宮門值守的位置上站好。
董校尉的人剛剛站好,趙大牛邊捧著酒碗喝了兩口,邊見遠遠的從千歲殿方向走過來三個人。
走得近了,才看出是兩男一女,男的裏一個年老者在前方領路,似乎是這一夥人中的長者,兩個青年男女跟在他身後,青年的相貌倒是英俊不凡,女子則用手帕掩著唇,不時咳嗽兩聲,顯得不太舒服。
“站住!”替換了值守的兵士嗬斥一聲,已經將三人攔住。“幹什麼的?”
那年長者拱手一禮,笑道:“軍爺,老朽留仙居李冒,這兩位是我的侄子李風華,還有嶽娟姑娘。嶽娟姑娘受了些風寒,所以老朽等想先回家去。”
兵士審視了一下三人,道:“千歲節還沒有結束,你們不得離去。”
夜裏雖然有些寒冷,不過卻不能任由這些平民三三兩兩的隨意出入皇宮,得等到焰火燃放完畢,統一離開才行。
此時天空焰火正盛,正是節日最歡騰的時刻,這三人突然要離去,不得不引起注意。
那青年有些焦急的扶著不停咳嗽的女子,懇切的道:“軍爺行個方便吧,這夜裏太過寒冷,娟兒體弱受不住,我們也不是故意破壞規矩,實在是不能再待下去。”
“怎麼回事?”趙大牛放下酒碗,大步走了過去。
“這三人想要提前出去。”士兵行了個軍禮,恭敬的回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