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瓊薑暗暗皺眉,心道自己也是傻了,問誰也不能問鶯兒啊。
鶯兒並非是消息靈通之人,在這方麵上,還是有欠曆練,指望不上的。
自己身邊,雖然奴仆眾多,卻沒有一個可用之人,也真是糟心。
歎息一聲,葉瓊薑不再說話,躺到床上吩咐道:“鶯兒,你去睡吧。”
鶯兒見她臉色不太好,輕聲道:“奴婢在外殿候著,您有什麼事,或者是哪裏不舒服,記得叫奴婢來。”
葉瓊薑不願說話,隻對著她輕輕擺手。
鶯兒躬身而退。
一夜無話,第二日裏,最先來的不是顧容止,而是珍妃。
珍妃紅光滿麵,姣好的麵龐更如春風裏吹開的桃花般粉嫩多情。
一進來便向著葉瓊薑拜了一拜,笑靨如花,“多謝妹妹。”
葉瓊薑疑惑,“姐姐何故要謝我?”
珍妃豔若桃李的麵容上露出一絲羞澀,“妹妹不必謙虛,昨夜,昨夜皇後是先來了妹妹這裏,可夜晚又到了姐姐的寧歌殿,這……這肯定是妹妹的功勞,姐姐當然要謝謝你了。”
“成全之德,姐姐會銘記終生。”珍妃又拜了一拜。
葉瓊薑連忙躲開,心中想的卻是,原來顧容止離開之後,去了寧歌殿。
對於這個結果,她的內心還是相當平靜的,無論這個男人跟哪個女人過夜,她的心裏也不起一絲波瀾。
她有些自嘲的笑著,自己的心裏,已經完完全全沒有了顧容止的存在。
先對現在的他,跟當初麵對莫華也完全不同。
她的心,太小,隻能裝得下莫華一個男人。
“姐姐快起來,去誰那裏,也都是他自己決定的,妹妹可不敢領擔此功勞。”
這一回不用葉瓊薑使眼色,鶯兒已經自發的幫著雙手不便的瓊妃娘娘將下拜珍妃扶住。
兩人重新落座,鶯兒吩咐小宮女們奉上茶水點心。
“不管妹妹再如何拒不領功,姐姐也是由衷的感謝你。”珍妃還是再三道謝。
葉瓊薑隻得轉了話題,指了指奉上來的茶點道:“姐姐來嚐嚐這櫻桃酥吧,寧歌殿裏隻怕是沒有的。”
櫻桃酥經過死去的慶安的改良,如今已經做得更加精致,從各色鮮花中提取的染色,將巧手捏製成小巧花朵的麵皮染得鮮豔多彩,那一點花蕊被櫻桃汁染得鮮紅奪目,煞是好看。
珍妃看著也覺得精巧可人,拿起來觀看了半天,都有點舍不得吃了,“這東西倒是精致,姐姐的寧歌殿裏還真是沒有。這叫做什麼?櫻桃酥麼?還真是前所未見。”
放在口中一咬,登時酥脆無比,卻又絲絲沁甜,非常美味可口。
珍妃眼神一亮,連口稱讚,“真是好吃!這是皇後所賜嗎?”
葉瓊薑搖頭,“這,算是我家鄉那邊的特產,從小吃慣了的,就讓小廚房按照方子做了出來。”
說起來,這櫻桃酥的作法,還是由葉瓊薑的母親研發出來的,小時候在家裏,每次爹爹打了勝仗凱旋而歸,娘親總是會親自下廚做這櫻桃酥,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著這甜美可口的櫻桃酥,是最快樂的時光。
兩人吃了一會茶點,葉瓊薑看珍妃也沒什麼想走的意思,不由問道:“姐姐來找我,不會隻是來嘮些家常吧?”
珍妃微微一笑,喝了口茶水,將口中的櫻桃酥咽下後,笑道:“這櫻桃酥太好吃了,差點忘了正事。我這次來,是想跟妹妹敲定一下,看看什麼時候方便,也好動身去星湯池。……畢竟太子殿下的旨意不能拖延太久。”
葉瓊薑沉吟片刻,說道:“這個由姐姐定吧,我沒什麼事情,隨時都可以動身的。”
珍妃想了想,道:“那好,那三日之後我們便動身吧。”
敲定了行程,珍妃再坐了一會,便告辭離去。
端蕖扶著她,才出了瓊露殿,迎麵便見八名宮女在前,八名太監在後,前呼後擁的護著中間兩人走了過來。
顧容止當中而行,身後跟著走路還有些跛腳的四平。四平的腳雖然還有些瘸,但臉上總算消腫了。
“臣妾恭迎皇後娘娘。”珍妃跪拜,端蕖也跪了下來。
顧容止緩緩走到近前,擺手讓她們免禮,笑問道:“你來看瓊妃麼?”
“是的,臣妾跟瓊妃妹妹一見如故,比較談得來。所以在瓊露殿裏多坐了一會,這便回去了。”珍妃恭聲回答,態度小心翼翼。
顧容止淡然一笑,忽然向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