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對望一眼，都是搖頭，“奴婢等沒有看到。”
葉瓊薑皺眉，“都沒看到？你們一個是守在我的寢殿外麵，兩個守在大門處，鶯兒若是出去，怎麼可能看不見？是不是你們玩忽職守？”
“冤枉啊娘娘，我們，奴婢們是真的沒有看見。”三個宮女嚇得頻頻叩首。
葉瓊薑秀眉深顰，看著麵前這三個嚇得不輕的宮女，雖然形容露出恐懼之色，但目光卻沒有閃爍，應該沒有說假話。
可是……鶯兒又不會武功，不可能翻牆出去，怎麼可能不被人發現？
“娘娘……”之前出去叫人的那個小宮女輕聲道：“娘娘，瓊露殿主殿後的小花園裏，有一個荒置的小角門……鶯兒姐姐會不會是從那裏出去的……”
“荒置的小角門？”葉瓊薑疑惑問道。
從她住入瓊露殿，便事情不斷，連禦花園也就去過兩次，自己這瓊露殿，其實也沒有好好逛過。小花園裏有一個荒置小角門什麼的，她還真不知道。
小宮女低聲解答道：“娘娘，這瓊露殿原本是，”她縮了一下脖子，忽然將聲音壓得更低，“是皇上的母妃居住的地方。”
皇上的母妃？莫華的母親！
“那位貴人娘娘喜歡種植一些珍稀花草，所以，先皇陛下特地建了一塊珍圃，供其種植奇花異草。後來，皇上將這瓊露殿賜給了娘娘您，大概是不想讓人誤入珍圃，便將那連接珍圃的小角門給封了起來，所以娘娘沒印象也是正常的。”
葉瓊薑沉謀，“你是想說，鶯兒有可能從那個角門跑到珍圃裏麵去了？”
小宮女點頭道：“為了灌溉方便，珍圃的圍牆並不高，而且還依牆修建了一些石階，直通到宮內的河道，鶯兒姐姐若是從那裏出去，值夜之人，便真的是發現不了的。”
葉瓊薑默默的想了想，抬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宮女目中一喜，躬身道：“奴婢叫樂兒。”
葉瓊薑點點頭，又掃了一眼其他宮人，問道：“你們之中，有誰跟鶯兒的關係比較好的麼？”
宮人們眼神一飄，竟沒有人答話。
葉瓊薑等了一會，見還是沒有人回答，不由奇道，“怎麼？難道你們就沒人跟她親厚嗎？”
樂兒咳了一聲，默默道：“鶯兒姐姐以前……隻跟紡春姐姐比較好，自從紡春姐姐離開後，鶯兒姐姐便……”
後麵樂兒沒說，但葉瓊薑大抵也聽出點意思了。
想不到，鶯兒還是個比較勢利的人，紡春是大宮女的時候，她便隻跟紡春結交。等她當上大宮女之後，對其他宮人大概就擺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來了。
葉瓊薑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鶯兒好歹是自己的大宮女，在侍奉上也是盡心盡力的，不能因為這個，就對她的失蹤不聞不問。
“那你們誰住在鶯兒隔壁，昨天晚上可有聽見鶯兒這邊有什麼動靜？”
樂兒低聲道：“奴婢就住在鶯兒姐姐隔壁，昨天晚上……奴婢睡得實了些，沒，沒聽見什麼動靜……”
葉瓊薑皺了皺眉，並沒有苛責什麼。沒聽見動靜，便更能佐證鶯兒確實是自己出去的。“樂兒，你帶幾個人去各處找一找，問一問，看看昨夜在各處值夜的人有沒有誰見到過鶯兒的。”
葉瓊薑眼眸轉動，吩咐下麵跪著的宮人道：“你們都去。”
樂兒道：“那娘娘您這裏總要留個人……”
葉瓊薑搖頭：“不用顧慮我，你們全都出去找。”
樂兒見她態度堅決，隻能領命，帶著其他宮人出去。
葉瓊薑在鶯兒的屋子裏坐了一會，便回到自己的寢殿。
她反複思索鶯兒的性格，按照樂兒說的，她或許是勢利了一些，但應該還不至於會做出欺負下人之事，與人結怨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尤其看她房中的情形，不見絲毫異動，決不像是被擄走的。
葉瓊薑本身也更傾向於鶯兒是自己走出去的。而且，若她真的是通過珍圃離開的，顯然是有什麼事情是要瞞人耳目，不想讓別人——或者說，是不想讓她知道。
“深夜出去，還不想讓人知道……是與什麼人私會嗎？她有喜歡的人了？”
不可能吧？也沒見鶯兒對誰流露出過好感來啊？她與這皇宮中的小太監們，也都不是很熟絡的樣子，若說熟識，大概也就隻有……
啊！
“小嚴子！” 葉瓊薑猛然醒悟。
若說鶯兒在這皇宮中最熟識的小太監，那便是與她同鄉，同時入宮的小嚴子了！
隻要去見見小嚴子，應該總能得到些信息。
可是小嚴子現在跟著太子住在鳳鳴殿。
鳳鳴殿……提到那個地方，就不可遏止的想到顧容止，葉瓊薑真心不想見到那個人。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