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卿轉身隱晦的望了一眼床上睡著的人,拉著葉嶽走到門外的角落,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大皇子也在調查千嬌坊,你行事的時候盡量避開。”
現在還沒到暴露他們的時候。
“知道了,不過皇上為什麼要削了你的爵位,連將軍之位也給你撤了?”葉嶽聽到最近的傳言,有些不解。
現在公子還讓自己搶大皇子的調查對象,這不是故意和大皇子對著幹的嗎?
想到黎晟睚眥必報的性子,再加上狠厲的手段,葉嶽對他還是有些忌諱的。
“皇上,不就是來害怕我們暮家的威望太大,然後趁勢奪位嗎?”嗤笑一聲,暮雲卿毫不在意的說道。
對於這些當朝者的齷齪心思,暮雲卿看的透徹,卻還是不得不糾纏其中。
這次皇上削了他所有的官職,他也樂得輕鬆,跟那些朝中的人鬥智鬥勇還要照顧皇上的麵子,實在是太累了。
他早就不想幹了呢!
“皇上,也是被枕邊人給……”葉嶽準備繼續說下去,但是見到暮雲卿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不時的看一眼房間,臨時換了話題:“突然想起,我和葉燁那家夥還有一場比試,我就先走了。”
葉嶽邊說著邊離開了這裏,暮雲卿鮮有的沒有送葉嶽離開,直接折返回了房間裏。
盡量放輕腳步走到床邊,見到朱邪玉麟的臉色,明顯的好了一點,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氣。
“誰?”注意到有人的呼吸聲,加上那毫不掩飾的看向自己的視線,朱邪玉麟警惕的望向暮雲卿躲藏之處。
沒想到自己這麼小心,還是被發現了,暮雲卿認為朱邪玉麟是故意在試探自己,故意繼續躲在紗帳後邊,不願意現身。
下一刻,一支銀針突然破空而來,暮雲卿險險的避開,隨後不得不現身走到朱邪玉麟的麵前,“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嗬,那麼不加掩飾的目光,除非是死人才發現不了。”朱邪玉麟諷刺的哂笑一聲,別開頭盯著床板,不願意看向暮雲卿。
這次,暮雲卿對自己的不信任,已經讓她失望透頂,打開一點的心扉再次合上。
“玉麟,是我錯怪你了。”強行扭過朱邪玉麟的臉,讓她正對著自己,暮雲卿進行著深刻的懺悔。
羞愧於自己還是因為朱邪玉麟的身份,第一時間就懷疑的是她,連一絲辯駁的機會都不給她。
最後聽說了她被關在牢裏,也隻是過去找自己老爹理論了一番之後,便不了了之。
想到自己之前的做法,暮雲卿的心中就湧起一陣不明意味的羞愧之感。
“錯怪?那時候你有沒有聽我的解釋?”朱邪玉麟猛然搖頭,掙脫開暮雲卿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咄咄逼人的問道。
沒等暮雲卿回答,一句更為氣憤的話從朱邪玉麟的口中吐出,“我身上的這些傷,可是還有你的一份功勞。”
她不顧一切的用力扯開身上包著的紗布,無數大大小小的傷痕出現在暮雲卿的麵前。
“這些,是怎麼回事,明明剛才……”
“嗬嗬,剛才?剛才恐怕我滿身血汙,遮蓋了我身上的這些傷痕了吧。”嗤笑一聲,任由暮雲卿的布滿老繭的手從自己的身體上劃過,朱邪玉麟暗中注意著暮雲卿的表情變化。
手指在宛若凝脂的皮膚上那些醜陋不堪的傷痕上劃過,暮雲卿心裏的那股愧疚疼痛之感更甚了。
原來,這些傷痕,都是因為自己嗎?
在她入牢的之前,我的那一掌傷及了她的五髒六腑,她才在牢裏受了那麼多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