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玉麟也顧不上惡心了,著急地圍在蟲子的外圍,手足無措地轉來轉去。
然後,朱邪玉麟就看到一幕讓自己驟然產生自戳雙目的衝動的場景。
踩著青煙的身體往上爬,一直試圖夠著那個發光的、還在飛的蠱蟲的蟲子們,詭異地一點一點憑空消失了。
好吧,一開始朱邪玉麟是這麼天真地以為的,畢竟沒有看到床上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讓蠱蟲消失於無形的嘛。
但因為蠱蟲減少而湊近了自己的身體的朱邪玉麟,驚得差點沒叫出來——蠱蟲一點一點地原來是被吸進了青煙的身體!
臥了個大槽啊……這個皮我可不可以不穿了以後?
朱邪玉麟心中那個三千淚水流不盡啊。這簡直比腸道寄生蟲還惡心好嗎!
在場的人,明顯也看見了這個變化,燕公公的神情激動起來,而黎陽的臉色則開始變差。
杜明月皺了皺眉頭,視線在青煙的身體和黎陽的臉上來回尋梭一番,最後歎息一聲,道:“彭旭,請燕公公和蠱師出去。”
燕公公愣了一下,隨即皺眉,語調陰冷:“你並沒有這個權利,杜將軍。”
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陸彭旭,隻是笑了笑,走到燕公公身邊,說了句什麼,就見燕公公臉色大變,調轉視線,急迫而緊張地盯著黎陽。
黎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但還是勸道:“燕公公,隻要杜將軍能處理好,我就沒事。”
燕公公眉頭緊皺,由於半晌,還是帶著侍從,將那些蠱師也帶著離開了。
朱邪玉麟剛好想找什麼東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就看見了這一幕。
雖然她不知道陸彭旭到底和燕公公說了什麼,但就憑燕公公的反應以及黎陽的臉色來看,必定和黎陽的安危有關。
朱邪玉麟不禁猜想:是不是,就算用這種辦法養育出她,黎陽這個最初提供了心頭血的“主人”,也要付出點什麼?
不等她自圓其說,就聽陸彭旭道:“這些蠱蟲,最晚的也是從半年前開始培育,毒性和靈性都很驚人。青煙的身體這麼虛弱,她能承受嗎?”
就是就是,本姑娘做不到啊。朱邪玉麟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爬滿蟲子、一點美感都沒有的身體,歎息一聲,處月部做事真是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杜明月道:“這還要請四皇子幫忙了。”
朱邪玉麟睜大了眼睛:黎陽那張臉已經跟死人差不多是一個顏色了,杜明月還不放過人家啊?這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呐。
黎陽卻沒有反駁,隻是安靜地走到床邊,那些蠱蟲在快要觸碰到他的時候,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爭先恐後地逃開了。
朱邪玉麟在一邊看得感慨萬分:她剛剛要是從床上直接跳到黎陽的身上,那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嗎?真笨呐。
黎陽鎮定自若,就像是那一群一群的蠱蟲不存在一樣,從上方,一把抓住還在發光的蠱蟲,往下用力——那蠱蟲被按在了青煙胸口的傷痕上,停了一下,忽然有細細的光從傷痕中飛快鑽出來,舞動著將那蠱蟲一點一點纏繞起來,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將蠱蟲給收進體內。
朱邪玉麟已經看不下去了,被這麼折騰的身體究竟屬於什麼東西她都不知道了,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留下來挑戰自我認知極限比較好。
就在朱邪玉麟覺得萬分難受的時候,暮雲卿整個人也跟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