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暮家老太爺?”
“他是入贅。暮雲卿的父親,今年三十九。”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意外,暮雲卿明年就會失去自己的父親?
朱邪玉麟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你幹嘛告訴我這個?”
要是不知道,她還能沒心沒肺地跟暮雲卿抬抬杠什麼的,現在可好,她見到暮雲卿的表情估計會很精彩。
印主跳起來、對著朱邪玉麟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你可以用你的身份,讓暮家欠你一個大人情!”
這一巴掌不痛不癢,朱邪玉麟將印主從自己的腦袋上抱下來,問:“我什麼身份?”
印主也疑惑:“你不是跟歐陽皓月那小子出門去了嗎?洛未那老家夥什麼都沒告訴你?”
朱邪玉麟點頭,毫不猶豫歪曲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的形象:“那老頭猥瑣又小氣,才不肯對我說真話呢。所以,我隻好回來問你啦。”
印主瞬間為自家媽媽感到了委屈,站在朱邪玉麟的懷裏,氣得張牙舞爪:“下次見到洛未老頭,老子一定抓花他的臉!”
朱邪玉麟想了想洛未那張臉上橫七豎八的貓爪痕跡,心情頓時變好:“真不愧是媽媽的好兒子!來,我們繼續。”
印主頂著一頭被朱邪玉麟揉得亂翹的長毛,想了想,道:“你能孕育出我,又能得到狼牙匕首的認可,所以你應該就是那巫師的後人。”
“!”朱邪玉麟打斷它,“那巫師不是被獻祭了嗎?怎麼還有後人?”
印主翻了個白眼,麵容深沉:“人生,不僅僅隻有一個春天。”
臥槽……那青煙的爹是第幾個春天?
“我好像忘了說,巫師很不滿暮家後人的作為——別問我什麼作為,我不記得了——就用剩下的血下了個血咒。隻有她的後人才能解開。”
“呃,好吧。晚點你告訴我方法,我去做。”朱邪玉麟點頭。
印主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道:“其實,當初被選中作為宿主的,應該不止你一個。”
朱邪玉麟一下子忘了自己起身要幹嘛,扭頭看著印主,有些疑惑。
“你的身份確實很特殊,但也並非獨一無二。當時黎國的國師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批印主的卵,利用各種機會,將它們分別植入十幾個女孩的身體。但是能安然長大的,隻有你。”
朱邪玉麟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毒,話未出口,就聽印主道:“在西北還不覺得,回到京城之後,獨屬於我們之間的殘念一天比一天強烈……”
“殘念?”
“宿主死去了,印主可未必。它們散落在京城的各個地方,隻等著時機成熟,再次尋找宿主。”
這怎麼聽著那麼像恐怖片?
朱邪玉麟問:“呃,你是唯一一個孵出來的。那你能不能召喚那些卵,或者,找出那些卵,我們自己想辦法把它們孵出來,不用再犧牲無辜的孩子?”
印主瞥了朱邪玉麟一眼,那眼神,屈辱得就像一個天才在智商評測的時候,被極度不公地扭曲成了智商一樣。
朱邪玉麟自知罪孽深重,趕緊抱著它順毛。
印主輕哼一聲:“我已經將他們的位置感應出來了,今天晚上,帶著鐵鍬,我們就去挖!”
“挖……”
“我們是最接地氣的,誰像你們人啊,削尖腦袋往上鑽,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到天上!也不怕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