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抿著嘴笑了起來:“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剛才的事情是歐陽讓它們做的?”
朱邪玉麟腳步不停地往樓上走去:“要是你的話,你會讓小家夥們消無聲息地取走我身上的東西。隻有歐陽那王八蛋才會想用這種沒品但是很招搖的手段。”
“可是真的很好玩嘛。”歐陽皓月抱著印主早就蹲在樓梯口看著樓下,這會兒聽朱邪玉麟這個評價自己的精心之舉,自然是要跳出來為自己辯護。
朱邪玉麟看了他兩眼,很有節奏地皮笑肉不笑:“嗬、嗬、嗬。”
歐陽皓月當即就抱著印主滾到一邊去了:“你媽媽好可怕!我就說她從皇宮回來一定會心情不好的,沒想到竟然不好到連孫子都拯救不了的地步!”
朱邪玉麟想要推門的動作終於停住了,扭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歐陽皓月:“老娘的孫子不是給你這樣用的!”
看看自己手上淺淺的齒痕,再看看身上亂七八糟的毛,再看看她不知何時被蹭到身上的奶糊糊——特麼的,那是老娘乖巧聽話呆萌無敵的孫子嗎?那就是一群熊孩子!
個糟心的娃啊……
朱邪玉麟無奈地看了眼歐陽皓月,在心底為洛未默默鞠了一把同情的淚,再也不看他,推門進去整理形容了。
歐陽皓月將一直壓在印主肚子下的手抽出來,上麵赫然還抱著一隻小小印主——正是剛才從朱邪玉麟懷中將書拿走的那隻。
小小印主四肢並用,將那本書卷起來抱在肚皮上,這會兒離了印主長長的、溫暖的毛,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地看著歐陽皓月呢。
這個大叔它知道,貌似是巴巴的好兄弟哦?
它歪著腦袋看著歐陽皓月,隻是護著那本書的姿勢卻絲毫不變,大有將書變成一個蛋孵出來的意思。
歐陽皓月笑眯眯地搔了搔它的下巴,同時用另一邊手捏著它的耳朵輕輕揉搓,在小小印主舒服地敞開四肢的時候,快速將書抽出來,同時將小小印主放在了印主的腦門上。
“乖啊,我給你媽媽把關呢。誰知道鬱竹正那家夥會給朱邪玉麟什麼東西。”
歐陽皓月拍了拍印主的腦袋,對樓下的侍童做了個手勢,就轉身進入了房間——正巧是朱邪玉麟剛剛進去的那一間。
印主頭上頂著個還鬧不清狀況的小小印主,樓下是笑得無比溫柔但實際上相當可怕的侍童怪蜀黍,而它身後是明顯看中了自家媽媽美色的、靠不住的同伴——怎麼選擇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
印主連一點點的猶豫都沒有,就踩著樓梯跳了下去——跟著侍童有飯吃!
朱邪玉麟已經在房間裏將自己亂糟糟的樣子整理好了,就見歐陽皓月一邊走一邊快速瀏覽著書中的內容,表情一會兒驚歎一會兒感慨。
那樣子,簡直就像在看什麼傳奇一樣了。
果然,等歐陽皓月走到朱邪玉麟麵前的時候,舉著已經被他翻過一邊的書,問道:“這是誰寫的傳奇誌怪,太精彩了吧!”
朱邪玉麟嘴角抽了抽,將那本書拿過來,粗粗一看——果然,裏麵並沒有直接寫出洛未和宋燁修的名字,甚至就連他們現在的地位都沒有說,隻是完完全全地在描寫當年。
但朱邪玉麟沒有想到,當年在她的母親和父親的愛情中,還出現了洛未這樣的人,更沒有想到,他們三人之間會有這樣的糾纏。
可以說,洛未當年絕對是好心,要不然宋燁修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但也他的好心,造成了他們一家三口至今還不能光明正大地團聚。
一條命和一個家的破碎,這其中的得失,誰能說得清楚呢?
雖然洛未是歐陽皓月的師父,但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歐陽皓月,朱邪玉麟還要斟酌一下。
畢竟,她會去找當年的真相,是宋燁修親口跟她說的,那態度甚至可以認為是鼓勵。
但洛未呢?
一想起洛未那雲淡風輕驕傲得似乎隨時都能舍棄塵俗中的一切飄然而去的人,朱邪玉麟不敢確定他是不是願意讓自己的徒弟得知自己並不是非常完美的當年。
歐陽皓月並不是傻子,一看朱邪玉麟的神情有異,就敏感地感覺到不對勁:“這並不是誌怪對不對?”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遲疑著點頭:“關於我父母的。”
歐陽皓月愣了一下,有些驚歎:“難怪我說鬱氏皇族對你的身世這麼諱莫如深呢?不過很奇怪啊,堂堂一個公主,在盛年的時候跑去西北幹什麼?那個地方荒涼又恐怖的,還民風彪悍,多危險啊。”
朱邪玉麟並沒有仔細看書中的內容,這會兒也回答不出什麼來,隻好搖了搖頭:“你讓我靜一靜。他們……畢竟是我的父母。”
歐陽皓月趕緊點頭:“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回去向宋燁修證實一下當年?哎,不知道師父什麼時候才會跟我說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