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巧,不管是宋燁修還是公主,都不是吃的虧的主。
隻不過公主因為這十幾年的幽居生涯,性子已經養得柔韌了點,做事更喜歡“來日方長”。
但宋燁修不一樣,他雖然在年少的時候吃過很多苦,但畢竟已經風光驕傲了十幾年,再加上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又是他傾心愛慕的女子,怎麼能忍?
當即,宋燁修就冷笑一聲,道:“要說辰將軍真是好威風。讓我們在寒風中等了半天不說,就連行禮都自己免去了啊。怕是,鬱竹正給寵的吧?”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暮舟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前兩天,暮雲卿進宮的時候,暮舟因為無事,也按時進宮點卯。
但就在早朝結束之後,鬱竹正讓暮雲卿進禦書房商量事情,卻讓他這麼一個不世名將站在門外,做他們兩人的守衛!
這簡直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毫無準備的暮舟的臉上,好多天都沒緩過勁來。
後來,暮舟也曾經想要單獨求見鬱竹正,奈何人家寧願失了身份去找各種借口不見他,也不遠給個說法。
暮舟的心,登時就涼了半截。
在他做辰家家主的時候,辰家在處月部君主鬱竹正的眼裏,隻有暮雲卿是可以信賴和倚重的了嗎?
暮雲卿見父親的神色變化,輕歎一聲,對著公主和宋燁修躬身行禮,朗聲道:“此處風大,不如進屋相談?”
朱邪玉麟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公主的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道:“辰將軍,領路吧。”
暮舟這一口氣憋在胸口,鬧得他心肝脾肺腎都疼,卻無法反駁,隻好轉身帶路。
一行人進了大廳,暮舟才算是緩了過來,早就準備在此的丫鬟趕緊奉茶,井井有條的模樣,也算是挽回了一點辰府的麵子。
但公主自從坐下之後,就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辰家的人忙忙碌碌,並不說什麼。
而宋燁修一向唯公主馬首是瞻,更不可能開口說話了。
現在,唯一能夠打破僵局的人,就是朱邪玉麟了。
朱邪玉麟接收到暮雲卿有些疑惑的眼神,再看看暮舟疲倦而壓抑的神情,眨了眨眼睛,張開嘴:“呃……母親,母親隻是想來見一見親家公。嗬嗬……”
特麼的,朱邪玉麟內心默默淚流,難不能說公主不知道從哪裏打聽來的,你暮雲卿養的小三就在辰家,所以過來砸場麼?
她能麼?
看你做的究竟是什麼破爛事!
朱邪玉麟思及至此,狠狠地瞪了暮雲卿一眼。
暮雲卿原本以為公主的矛頭應該是對準自家父親,正想低頭喝口水潤潤嗓子呢,就見朱邪玉麟帶著火氣的眼刀子就這麼飛了過來,害的他毫無防備地嗆了一口水。
“這是……”暮雲卿疑惑。
就算死,也要讓他四個明白吧?
朱邪玉麟輕歎一聲,將視線轉向公主,那意思:您裝神秘高貴也夠了吧?心理壓力給過了頭,萬一人家直接崩潰就不好了。
公主這才輕笑一聲,道:“親家公——辰將軍應該不介意本宮這麼稱呼您吧?”
暮舟趕忙搖頭道:“不敢不敢。要說這門親事,還是我們辰家高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