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玉麟有些驚訝地看著歐陽皓月,問:“怎麼回事?我該怎麼辦?”
估計剛才印主在睡夢中打的她那一下,也不是出於本心。
朱邪玉麟捂著手上還有些紅腫的印子,萬分後悔剛才錯怪了印主:嚶,我苦命的兒啊,怎麼睡個午覺也能被算計了呢?
歐陽皓月搖了搖頭,麵上也是萬分困惑。
雖然他和印主很是投緣,但再怎麼投緣,歐陽皓月是人,而印主則是上古演變而來的生命,他們之間有著種族上的無限鴻溝,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做到心靈相通。
隻是印主現在是這個樣子,朱邪玉麟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帶它回去,隻好坐在這裏,和歐陽皓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大約多了半個時辰,流沙和侍童從樓下上來,看見兩人愁眉不展地坐在一起,侍童又看了眼呆坐在毯子上的印主,忽然輕笑了一聲。
朱邪玉麟驟然起身,看著他的眼神亮晶晶的:“你知道我兒子是怎麼回事,對嗎?”
她怎麼忘了,祈天殿的侍童那可是相當變態的存在。
他們不僅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還要精通外交、曆史、神魔亂七八糟在常人看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知識。
朱邪玉麟有時候調侃侍童,就會說:“有困難,找侍童。就算不知道怎麼解決,也能知道這個麻煩是怎麼來的。”
但是偏偏事情到了自己的身上,朱邪玉麟就忘了還有這麼個簡直可以算是終極大殺器的存在。
隻是,麵對朱邪玉麟的殷殷希望,侍童並沒有立刻給出回答,而是問:“你在身上擦了什麼?”
“前一天我身上有著能夠吸引車軲轆的香,但是後來被掩蓋掉了。出來之前我簡單地沐浴了一下,但是身上並沒有擦任何香。”
這段話已經向不少人解釋過了,所以朱邪玉麟說的那叫一個流暢。
侍童聽到這個回答,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我想我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可是他並沒有接續向朱邪玉麟解釋,而是彎下腰,抱著印主往樓下走去。
朱邪玉麟急了,就想上前攔住他,卻被侍童製止了:“你就在這裏,我把印主帶下去和小小印主放在一起,這有利於它恢複神智。我過一會兒上來找你。”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那句“恢複神智”怎麼聽怎麼不是什麼好詞,而且聽侍童的說法,似乎印主出現現在的狀態還和自己有關?
朱邪玉麟瞬間就有些慌了。
臥了個槽!不經意間傷害了自己關心的人神馬的,這也太悲劇了啊!
歐陽皓月皺著眉頭到朱邪玉麟邊上,遲疑了一下,道:“聽你說車軲轆,我可能想到了一個問題。”
“啊?”朱邪玉麟轉頭,覺得自己有些暈。
歐陽皓月咬了咬下唇,謹慎道:“車軲轆是一種寄生甲蟲,能夠感染牛羊,但是你知道嗎?它是所有寄生甲蟲中,既能使牲畜受到感染,又能在人身上存活的唯一品種。”
朱邪玉麟點了點頭,腦子一片灰蒙,所以一時也反應不過來,為什麼歐陽皓月要在這個時候跟她說這個。
見朱邪玉麟呆呆的樣子,歐陽皓月輕歎一聲,伸手,握著朱邪玉麟的雙肩,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道:“在最早的印主,我是說,比暮家那個祖先還要早之前,可能就是和這種東西共存的。你也知道,那個時候的印主,是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朱邪玉麟這下子有點明白了,但還是難以置信:“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身上那個吸引車軲轆的香,引起了印主的異常?”
臥槽!還真是我啊……
朱邪玉麟隻是小小地悲痛了一會兒,然後就怒火中燒:還想著曲露如果隻是在為暮雲卿那個渣男爭風吃醋,而給自己下了個絆子,那她還能大度地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是現在不一樣啊,不管曲露知不知道,她都傷害到了印主,而且還是通過朱邪玉麟自己,這讓朱邪玉麟怎麼都不能接受。
因為自小家庭的原因,朱邪玉麟將親情看得很重,若是有誰妄圖通過她去從家裏獲得某些不應得的利益,都會遭到她的排斥,更別提通過她來傷害她的家人。
曲露,這個梁子我們結大了!
朱邪玉麟在心裏默默地發完誓,就看著歐陽皓月,眼裏已經沒有了之前迷茫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和鬥誌:“我該怎麼辦?”
“啊?”這下換成歐陽皓月不知所措了。
朱邪玉麟撇了撇嘴,道:“我問你,昨天好人……咳咳。”
朱邪玉麟默默地為這個名字囧了一下,繼續道:“就是那個異族馬隊的漢子給了我一條毯子,我一點都沒有受到車軲轆的攻擊,我當時覺得身上就算有那個狗屁香都沒問題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沐浴更衣。可是即使是這樣,印主還是受到了影響。我想知道,我要怎麼樣,才能徹底去除這種香?不然這次侍童將印主調理好了,我再見到它,又出事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