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出門的時候,門口守衛還說了那麼曖昧的話,朱邪玉麟心中是有氣的,於是就想要遷怒給暮雲卿。
誰讓這個家夥才是這個心境中對她最具有威脅性的存在。
她就是看暮雲卿不爽,怎麼樣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朱邪玉麟看著暮雲卿皺起了眉頭,心中那股鬱悶之氣也終於出了一點。
“這樣吧。”暮雲卿在朱邪玉麟挑釁的目光下,終於做了個決定,“我和趙典陪你去,但是我隻能在客棧中待一天,一天之後我就要回到軍中……”
“你把趙典留給我,隨便你什麼時候回來。”在朱邪玉麟的印象中,趙典算是西北軍中身手比較好的一個了,但是在朱邪玉麟的印象中,這也是一個背叛者,在她剛到西北軍不久就被暮雲卿給宰了。
怎麼,這個心境把所有發生在西北軍中不好的事情全都濾過了嗎?
朱邪玉麟皺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宋燁修也就不可能出現了吧——畢竟,暮雲卿在西北所向披靡天下無敵的神話,就是宋燁修打破的。
一想到這個世界沒有自家父母,沒有朋友,隻有暮雲卿和西北軍,朱邪玉麟果斷嫌棄之:就這樣的一個地方,還想留住自己?開玩笑吧!
到了下午,暮雲卿將訓練任務安排下去,就帶著趙典和朱邪玉麟一起出發,往沙漠深處走去。
而朱邪玉麟裹著一身白色的長袍,頭上還纏著束發,整個人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麵。
她有些不爽地坐在駱駝上,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廣袤無邊的沙漠還有悶響的駝鈴給吸引過去了。
這會兒正近黃昏,他們已經在這個沒有任何標示物的沙漠間走了快要兩個時辰了,天上明晃晃的太陽也呈現出即將墜落的姿態,正發著昏紅的光。
無邊的大漠,金燦燦的沙子,隨風飄揚的時候,細細的沙子被陽光鍍上一層水波一樣的金紅色,看起來壯觀又唯美。
朱邪玉麟有些驚詫,自己並沒有在沙漠出過任務,就算她的心境再怎麼變異,也不可能變化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場景。
難道……朱邪玉麟皺著眉頭看著在前麵開路的俊帥背影,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猛地竄上了心頭。
該不會這個心境不是她的,而是暮雲卿的?
暮雲卿在西北駐守十年之久,這個沙漠中的場景美輪美奐又栩栩如生,若是沒有在沙漠中長時間生活過的人,一定想象不出來這個畫麵。
要知道在世人的眼中,沙漠是嚴寒酷暑、是人間地獄的代稱,更是天下亡命之徒的聚集地,也是一毛不拔生命禁區的代名詞。
這麼一想,朱邪玉麟就想起了早上西北軍不同尋常的訓練方式,再想想那些死而複生的、很有能力但是忠誠度不夠的將帥,她瞬間就悟了。
暮雲卿的心境……特麼的這裏是十有八九是暮雲卿的心境啊!
朱邪玉麟深吸一口氣,忽然有種濃濃的危機感:特麼的好像她在短時間內把暮雲卿給狠狠得罪了好幾遍吧?
也不知道這個心境的通關密碼是什麼,更不知道現在討好暮雲卿來不來得及。
朱邪玉麟抿了抿嘴,有些憂鬱,想了想,還是輕輕拍了拍身下的駱駝,讓它趕上前去和暮雲卿騎的那一匹並駕齊驅。
趙典很是識趣地輕輕勒了勒韁繩,讓自己的駱駝減慢了速度,很快三人行就變成了朱邪玉麟和暮雲卿在前麵走,趙典一個人慢悠悠地落在後麵的場景。
不過對於這個場景,好像在場的人都挺樂意的。
除了朱邪玉麟。
朱邪玉麟深吸一口氣,正想找點話題和暮雲卿說說話,就聽暮雲卿道:“別說話,不然嗓子容易啞。”
“……”朱邪玉麟醞釀好的話正好卡在嗓子眼,一時間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後隻能憤憤瞪了暮雲卿一眼,轉身再也不看他。
隻是原本應該是最積極地想要尋找沙漠客棧的朱邪玉麟,這回卻沒有露出任何可以代表喜悅的神情。
暮雲卿有些不明所以,鬆開韁繩任由駱駝帶著他們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看著朱邪玉麟,問道:“你不是想來看看這裏嗎?怎麼還不開心?”
朱邪玉麟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老娘發現這是個完全不受自己控製的世界,特麼的還是你的世界,老娘能開心到哪裏去?
說不定這整個客棧都是你想出來的,裏麵的東西也不過是你想讓我看見的!哪還有什麼意思?根本一點都不好玩好嗎!還長什麼見識,直接被你牽著鼻子走就好了嘛!
就在朱邪玉麟心中的怨念幾乎可以化成實質飛出來的時候,一個紅衣高挑的女子前來開了門。
走近了看才知道,厚重的木門上有一個很精巧的機關,隻要用對了方法,開門關門就變得異常輕鬆,就算是江南水鄉的柔弱女子都能輕鬆完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