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嗤之以鼻(1 / 2)

靈物宋燁修冰冷銳利的聲音立即響起:“你說的我大部分都同意,但你能解釋一下什麼叫——‘一身早已浸透了陰氣’嗎?”

不管在什麼樣的世界中,外在的“陰氣”和泄邪氣、濁氣甚至是鬼氣在人們的認識概念中就是同一種東西,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現在暮雲卿這樣說宋燁修,聽在靈物宋燁修的耳中,就帶了些侮辱的成分,他自然是不幹的。

暮雲卿眉頭微皺,看著靈物宋燁修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你想太多了,我隻是在就事論事。”

見靈物宋燁修還想說些什麼,暮雲卿麵色一冷,厲聲道:“難道你心裏就這麼想要有人侮辱宋燁修?”

朱邪玉麟緊接著一腳就踹過去了。

暮雲卿這次將注意力全都放在靈物宋燁修身上,沒提防朱邪玉麟驟然發難,被踹中了膝蓋,踉蹌了兩下才穩住身子,立即轉頭怒瞪朱邪玉麟。

朱邪玉麟慢悠悠地從墊子上起來,看了眼暮雲卿,輕嗤一聲:“你說話給我小心點。”

暮雲卿被噎了一下,憤憤地轉過頭去,不再說話了。

朱邪玉麟轉向靈物宋燁修,道:“也就是說,如果我沒有及時將那個小香囊拿走的話,我作為那麼多人中唯一的一個‘普通人’,很有可能受到小香囊中粉末的影響,會死掉?”

靈物宋燁修給她分析:“奴隸的骨在化成粉末的時候,已經是紫色的了,說明山縫中蟲子的毒性已經深深烙印在了他的骨頭上,是消不掉的。而那些吸食了那個奴隸血肉的山縫中的爬蟲最後也全都死了,它們的屍體被還幸存的奴隸混雜進那骨粉中,加入人血調勻塗在棺木上,你想想,那些粉末要是被人長期、貼身接觸,會產生什麼後果?”

朱邪玉麟光是聽靈物宋燁修描述那粉末是怎麼來的,都聽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更別提還要想想她把那些粉末貼身帶著了,眉頭緊皺地轉移話題:“但是我母親沒理由不知道啊?”

公主如果真的像靈物宋燁修說的那樣,自小修習神族心經,應該能感覺到那個粉末是有問題的,為什麼還要親手將它包裹進小香囊中,讓朱邪玉麟隨身帶著呢?

朱邪玉麟對公主是絕對信任的——這跟她以前就和自家老媽比較親近有點關係,但是更多的原因是,雖然因為公主的身體原因,朱邪玉麟陪在公主身邊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她能感覺的出來,公主對她的那種愛,是發自內心的、沒有絲毫造作的。

這讓朱邪玉麟很喜歡,也很感激——畢竟自己可算是鳩占鵲巢的冒牌貨了,能得到公主的這般疼愛,她的心裏還有些類似報恩的情緒在。

現在驟然從靈物宋燁修的話中聽出,公主可能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愛她,或者這種無私偉大的母愛參雜了別的東西,這讓朱邪玉麟一時接受不了。

“朱邪玉麟你聽我說。”靈物宋燁修趕緊安撫住她,緩聲道,“我從來都沒有說過公主不愛你——隻是公主殿下的心思,就連宋燁修都猜不透,我這個作為旁觀者的半生,有怎麼可能弄得清楚。”

朱邪玉麟下意識地轉向暮雲卿:“你怎麼看?”暮雲卿心思縝密又詭譎,一定可以幫她解惑的吧——哪怕隻是“稍微”解惑,朱邪玉麟都覺得夠了。

暮雲卿輕笑一聲,走到朱邪玉麟身邊,抬手輕輕撫上朱邪玉麟的側臉,隻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朱邪玉麟的皮膚,就被朱邪玉麟一側頭,避開了。

暮雲卿輕笑一聲,看著朱邪玉麟,道:“你在公主殿下的麵前,是不是也是這樣毫不掩飾地表現出對我的不喜?”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眉頭微皺,沒有回答。

在公主殿下麵前,因為對方是母親,更因為對方那溫柔包容的態度,讓朱邪玉麟不自覺地露出點小女兒憨態,對於暮雲卿的抱怨和心傷也就沒有掩飾地全都告訴了公主殿下。

該不是……朱邪玉麟嘴角一抽,公主殿下特意弄這麼個害人的香囊,其實是為了將它放在暮雲卿身上?

這個風險也太特麼的大了好嗎!萬一暮雲卿沒有把小香囊拿走呢?萬一他拿走的時候被自己發現了,而自己死活不同意吧小香囊給他呢?萬一……萬一發生了其他的、不可控製的事情導致這個小香囊最終被留在朱邪玉麟自己身上了呢!

朱邪玉麟隻這麼一想,就覺得相當不可思議,寒毛都不受控製地一根根豎起來了。

“膽子小就不要胡思亂想。”暮雲卿輕歎一聲,朝著朱邪玉麟走近了兩步,輕聲道,“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因為你對我的排斥很容易蒙蔽你對我的理智判斷。”

朱邪玉麟被暮雲卿說的麵紅耳赤,心中無限憤慨想要反駁,但真正張嘴想說點什麼的還是,看著暮雲卿那張冷峻邪魅還無限深情的臉,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倒是邊上的靈物宋燁修看不過去了,輕嗤一聲,對朱邪玉麟道:“你想說便說,這樣嘴巴開開合合的是什麼意思?你又不是水裏的魚,還學著吐泡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