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舒一口氣,朱邪玉麟勉強笑道:“這個是暗,跟著我從暮家墓葬群一起出來的……生命體。”
“根據我的外形,你以後和人介紹我的時候,可以直接說我是人,沒有關係——雖然我確實不喜歡這種詭計多端口是心非還弱小得一捏就死的生物,但為了避免你日後的麻煩,這單委屈我還是能夠接受的。”暗一臉的無奈,看著朱邪玉麟道。
朱邪玉麟嘴角抽搐,看著暗的眼神簡直歎為觀止:“……”老實說,她真的受寵若驚到恨不得把暗倒吊在窗台上啊。
既然人類這麼不招你待見,其實你完全可以不說自己是人的——畢竟朱邪玉麟也隻會將暗真是的身份告訴公主殿下和蘇溯越而已,別的人,隨便說點什麼糊弄過去就好了。
對於經常要出任務的朱邪玉麟而言,說一些這種小小的謊言,根本不在話下。
暗掃了眼朱邪玉麟,眉頭微皺,看著公主殿下,頗有些不情不願:“你有什麼事?”
公主殿下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好,但是還能抽出時間來看著暗,就說明她有些話,有些事情,隻能交托給暗。
朱邪玉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也知道暗的能力和品行。
看在公主殿下是朱邪玉麟的母親這個身份上,暗絕對不會對公主殿下出手,所以朱邪玉麟還是很放心讓暗跟著公主殿下出去說悄悄話的。
對暗點了點頭,朱邪玉麟轉向公主殿下,道:“母親若是有事和暗說,可以就在裏間,我保證不偷聽。”
公主殿下輕笑著看著朱邪玉麟,又抬頭看了眼蘇溯越,才道:“你當然不會偷聽——你的父親也要跟著我呢,你要是敢偷聽,溯越肯定會知道的。”
蘇溯越也笑道:“煙兒剛才的話,莫不是欲擒故縱?”
朱邪玉麟簡直要冤枉死了:“我連動一動都難受的要命,怎麼可能湊上去偷聽嘛!”
雖說客棧老板娘隻給了朱邪玉麟一間房間,讓暗和印主和她住在一起,但不得不說,光是從房間的配置上來說,並沒有委屈朱邪玉麟。
這間房間總共分為裏外兩間,裏間是寢室,很大,而且除了用木門隔開兩間房間之外,門上還掛有編織精美的簾子,隔音保暖,效果非常好。
更重要的是,這兩間房間都很大,不要說住三個人——印主也勉強算是一個人吧——就是住四個人也不會覺得擁擠。
蘇溯越盯著朱邪玉麟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忽然低聲歎道:“為人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一世安樂。煙兒,你會達成我們的願望吧?”
朱邪玉麟眨了眨眼睛,見蘇溯越又有皺眉的趨勢了,趕緊道:“我會的,你們就放心吧。”
頓了頓,朱邪玉麟又覺得這樣說,很容易就讓蘇溯越和公主殿下覺得並沒有什麼好牽掛擔心的,就想改口,可是抬頭一看,公主殿下都已經進了裏間了,立即有些傻眼。
蘇溯越最後回頭看了朱邪玉麟一眼,笑道:“就坐著休息吧,或者你覺得無聊了上床休息也可以。隻一點,不要偷聽……”
朱邪玉麟這下麵色古怪起來了:要說以蘇溯越的性子,說一遍“不要偷聽”就是極限了,大不了發現她偷聽的時候,給她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就得了。
現在蘇溯越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聽起來就像是……鼓動著她去偷聽一樣。
真的是這樣嗎……朱邪玉麟動了動腳丫子,試著踩在地上站起來,又小心地繞著桌子走了兩步,發現雖然全身的力氣並沒有恢複,但其實也並不妨礙在平地上走路。
所以……朱邪玉麟盯著那緊緊關著的木門,心中眼中盡是蠢蠢欲動的情緒。又往前走了兩步,朱邪玉麟忽然站住,抽噎著捂著臉:臥槽不行啊!裏麵有蘇溯越,她根本不敢好嗎!
無奈地承認蘇溯越對她的影響和抑製都是非常明顯的,朱邪玉麟隻能走到床邊,巴拉兩下,將印主從被子堆中巴拉出來,哼哼唧唧地抱進懷中。
“你想幹什麼……”印主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掃了眼朱邪玉麟,問道。
朱邪玉麟挺不高興的:“我想偷聽,話說兒子你有沒有什麼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讓我偷聽到裏間的聲音?兒子?兒子喂……”
朱邪玉麟懷揣著忐忑興奮還有一些做賊的小恐懼說道,誰知道說完了自家兒子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朱邪玉麟低頭一看——真是好大一個臥槽!印主又睡過去了!
朱邪玉麟無奈,將印主身上的長毛提起來捏了捏,躺了一會兒,終究沒能抵禦住睡意來襲,就這麼抱著自家兒子,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