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不能不管教那熊孩子啊,畢竟個人榜樣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若你一直驕傲下去,還這麼明目張膽毫不收斂,讓教官們怎麼馴服其他人呢?
於是,愁眉苦臉的教官們在老遠就看見了朱邪玉麟披著一身陸軍的三色迷彩作訓服從校門進來,當即暫停了訓練,一夥兒人稀裏嘩啦地朝著朱邪玉麟衝過去。
教官們都知道,朱邪玉麟這個人吧,平日裏是非常驕傲的,你若是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比如說什麼朱邪玉麟我好崇拜你或者說朱邪玉麟我要挑戰你之類的事情去打擾她,她就能做到目不斜視地從你身邊走過去——這叫做徹底無視,讓人恨得牙癢癢。
但是一旦你是真的有事情要拜托朱邪玉麟,隻要你給出的理由朱邪玉麟能夠接受,她就會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是個相當不錯的姑娘呢。
教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將這份差事交給朱邪玉麟,不算是個難事,但關鍵是——誰來對朱邪玉麟開這個口?
好在也不用教官們猶豫太久,朱邪玉麟直接對著平日裏相熟的一個教官敬禮問好,道:“教官有什麼任務嗎?”
隨著這句話的問出口,一群教官的眼睛都亮了。
會想到自己當初是怎麼馴服那驕傲的熊孩子的,再對比眼前這兩個明顯心性都沒有發育成成熟人士的模樣的生命體,朱邪玉麟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
在她朱邪玉麟麵前耍心機?還是這樣拙劣的心機,當她朱邪玉麟是被人唬大的不成?
最後,為了顧及西北荒漠客棧一行眾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暗和印主實際上都沒有徹底恢複的能力,兩人對視一眼,又飛快地專開視線,麵上倒是一副相當一致的嫌棄神情,異口同聲道:“誰要和他動手!”
印主忍不住怒了:“就你那慫樣,我碰你還覺得惡心呢!”
暗淡淡地“哦”了一聲,慢悠悠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忍了朱邪玉麟這麼久——你這麼討厭人的形態,為什麼還要賴著朱邪玉麟不放呢?”
朱邪玉麟見暗又在做挑撥離間的事情了,隻能輕歎一聲,上前捏了捏暗的臉頰,趁著這家夥呆愣住的時候,又將印主抱在懷中順毛,邊柔聲道:“咱們今晚其實可以一起睡的。”
印主愣了愣,有些失落地推開朱邪玉麟搭在自己背上的手,低聲道:“我看今晚月華不錯,我晚上要修煉。”
在暮家墓葬群之中那麼久,消耗了力量的,可不僅僅是朱邪玉麟和暮雲卿兩個人類。
印主原本還打著進了暮家墓葬群就能補充消耗掉的能量的主意,但是等它進了暮家墓葬群,印主才發現之前的自己錯得又多離譜。
暮家墓葬群之中是有不斷循環的能量,但是那些能量隻能被暮家墓葬群之中的生命體所利用。
也就是說,像印主這樣的外來貨,就算生命本質再怎麼相似,隻要不是暮家墓葬群的原住民,是得不到暮家墓葬群慷慨大方的幫助的。
好在印主在進入暮家墓葬群之前,在祈天殿侍童的幫助下,利用小小印主也積攢了不少能量,在暮家墓葬群中安然度過,不算難事。
隻是出了暮家墓葬群,印主感覺了一下體內快要枯竭的力量,頓時就有了緊迫感——他們這種生命本質的生命體,一旦體內能量用到枯竭,就等於進入了老年期,後果不堪設想。
暗對於印主要修煉的言辭並沒有發表什麼針對性飛言論,隻是輕哼一聲,道:“我體內的能量還算充足——為什麼你會認為,我要和你一起修煉?”
印主頓時睜大了眼睛:“你還想睡啊?在暮家墓葬群之中那麼些日子,你竟然還沒有睡夠?”
要知道,在暗沒有凝聚出身體之前,它的意識雖然算得上是遍布暮家墓葬群地下空間,但畢竟還是混沌的時候占據大部分時間,算起來,也真和睡眠差不多了。
驟然被印主戳中了痛腳,暗眉頭微蹙,眼神凶狠了起來:“我想做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和我當然沒有關係。”印主舒舒服服地在朱邪玉麟的手掌心蹭了兩下,懶洋洋道,“隻要能夠看你不舒服,我就開心。”
暗的眉頭越皺越緊,麵色也陰沉了下來。
朱邪玉麟一把將自家兒子的嘴巴捂起來,抬頭看著暗,嗬嗬嗬地笑了兩聲,一時間也想不出太好的解決辦法,隻能聳了聳肩,勉強勸慰道:“你知道的,我兒子它隻是在開玩笑……”
“它不是你兒子。”暗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往裏間走去,邊道,“你應該知道,你的生命長度遠遠沒有我們長,你不能讓印主有這種念頭,不然就太自私了。”
讓印主將朱邪玉麟視作親人,讓本來孑然一身於天地間自由往來的印主有了牽絆,或許在朱邪玉麟還活著的時候,印主能感覺到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