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有些疼痛的腦袋,寧小蔓慢慢地張開了眼睛,隻是有些發燒而已,怎麼就搞得這麼狼狽了,今天可是有個大型的簽售會呢,可不能弄砸了,否則,自己的差事可就懸嘍,擼了總監的位子是小事,被開了可是大事兒啊。
就自己這個小小的本科生,要不是應聘的時候走了狗屎運,怎麼能進得了這麼好的公司,努力後又坐上這麼高的位子,真要是丟了差,再上哪兒找年薪五十萬的工作去。
這麼想著,寧小蔓就有些急了,想要強撐著坐起來,隻是,一起身,整個人就暈乎乎的,腦袋疼得像要炸開了一樣,耳邊也嗡嗡的鳴響著,讓人聽不清也看不見,邊呼吸都頗為困難。
“小蔓姐,你幹什麼急著起來呀,郭公公那兒已經給了假了,你今天好好歇一天,早點兒好了比什麼都強,這病可拖不得,超過三天不好,會被扔到孤人巷的,你快躺下。”
一個急切的聲音傳來,因為耳鳴,寧小蔓聽得並不真切,卻也聽進了耳裏,可這話讓寧小蔓半天沒反應過來,自己一個人住,怎麼會有人來叫自己起床,還叫自己小蔓姐。
畢業了這麼七、八年,自己一個人努力打拚著,除了公司裏和業務上需要接觸的人,自己哪兒還有什麼時間交月好友的,自己這個小公寓裏,更是沒有外人來過,那會是誰在叫自己呢?
而且,郭公公?自己的哪一位領導叫這個名字的,好像自己的頂頭上司裏,連個姓郭都沒有,不是什麼人跟自己鬧著玩兒呢吧,可自己明明因為昨晚發燒,吃了藥後早早就上了床,應該就是在自己家裏呀,這到底是哪兒跟哪兒呀。
寧小蔓正在混亂著,就被人再次按回到了枕頭上,這床可真夠硬的,撞得人骨頭疼,可因為平躺著,腦袋的疼痛減輕了不少,耳朵裏的嗡鳴也不見了,隻是,寧小蔓因為碰撞的疼痛,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小蔓姐,你還哪兒難受,這可怎麼辦呢,小蔓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呀,你別扔下我一個人,我害怕,你快點兒好起來吧,求你了。”
感覺到一隻不大的小手,顫抖地摸上了自己的額頭,又嗖地收了回去,接著就是止不住的哽咽聲,那個淒慘啊,把寧小蔓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怎麼欺負了這小姑娘了呢。
寧小蔓費力的想要睜開眼睛,隻是,眼瞼似乎有千斤重,無論如何也睜不開,想要張嘴說話,更是沒有半點兒的力氣,她隻能放棄要跟外界溝通的想法,閉著眼睛,仔細地聽著身邊的動靜。
“小蔓姐,你要不要喝點兒水?”
沒等來寧小蔓的回答聲,小姑娘就自作主張地端了水過來,卻扶不起寧小蔓的身子,急得又要哭起來了。
可也隻是哽咽了兩聲,小姑娘就又起了身,再回來的時候,寧小蔓就感覺有個東西貼在自己的唇上,不用想,寧小蔓也知道是隻勺子,隻能努力地張了張嘴,配合她的動作,好歹是喂了些水進去,小姑娘長鬆了一口氣的聲音,都聽得分外真切。
“我這就要出去了,小蔓姐,姑姑們就要來了,去晚了不行的,早飯我給你放在炕邊的小凳子上了,你要是醒了,就自己吃一點兒,吃了東西才會有力氣,你的病才能好。”
小姑娘又囑咐了好多,這才戀戀不舍地出了屋子,寧小蔓也不知道自己又躺了多久,可算是覺得有些力氣了,這才攢足了勁,把眼睛一下子睜了開來,先是有些模糊,然後漸漸的清明,目力所及,是自己沒有見過的場景。
屋子並不大,也不能算破舊,最先看到的是棚頂,一看就是新刷過的,雪白雪白的,很幹淨,沒有一絲灰塵,再側頭看四周,白白的牆壁,也同樣很幹淨,隻是屋子裏的擺設太過簡陋。
地上除了一個長條的櫃子,兩小把椅子,中間夾著一個小圓桌,再就空無一物了,而自己所在的位置,應該是一鋪炕,看起來是能睡三個人到四個人的樣子,但現在除了自己鋪蓋的這一套行李,炕角還有一套行李,說明屋子裏現在是住著兩個人。
多年的工作經驗,讓寧小蔓不急著下結論,她又閉上眼睛,仔細地分析,自己現在到底身處何方,可在她的記憶中,一點兒也沒有自己出了家門的印象,自己到底是怎麼來到這間屋子的呢?
昨天臨睡前,自己吃了藥,上了床,因為難受,連晚飯也沒有吃,就這樣的體力,是怎麼也出不了門的,那就清除了夢魘出門的可能,如果說是單位的同事找到了家裏,那也應該把自己送到醫院啊,怎麼會送到這麼一個地方來?算了,想不通,那就不想,攢足精神,等到那個小姑娘回來,自己再好好的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