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夫人的話,讓整個房間都靜了下來,大家的心情突然沉重到了個快要負荷不了的程度,因為,這個後果,確實是侯府負擔不起的,也許因為寧小蔓的隕落,整個侯府也會步她的後塵,要知道,皇家的報複,那可是會讓你想象不到的狠辣。
終於是等到了青扣把藥端了進來,大家同時長出了一口氣,那種沉悶的氣氛,才算是被打破了,寧大夫吩咐著水鈴上前去幫忙,
“藥熬好了?水鈴,那你快幫著給蔓兒喂上。”
水鈴趕緊上前,幫著把大小姐扶了起來,青扣掰開小蔓的嘴,把藥喂進去一勺,又立刻掐了下她的喉嚨,這才看著小蔓把藥吞咽了下去,青扣再喂下一勺,看到女兒喝個藥還要如此受罪,隻掐了三、兩喉嚨,那裏就已經紅了一大片,寧大夫人眼睛都要冒火了。
可她能怨誰呢,現在如果要怨,就隻能怨寧成誌,但寧成誌後悔成這樣了,她也不能再給他施壓了,萬一把他壓倒了,那武瑜侯府該怎麼辦呢,但她又確實憤怒和仇恨的,隻是,她沒有發泄的對象,隻能讓這股氣憋在心裏。
沒人注意到,寧大夫人的一雙手,已經攥成了青白色,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肉裏,可她感覺不到疼痛,她隻替女兒疼,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女兒受了太多的苦,遭了太多的罪,這讓她感覺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太不合格了,根本就沒有做到一個母親給予女兒該有有保護。
“小蔓,你醒了?”
隨著青扣的一聲詢問,寧家的幾個人,幾乎立刻就衝到了床著,然後在他們的目光裏,看著寧小蔓把眼睛慢慢睜開了。
“蔓兒,你還好吧,有沒有覺得難受或者怎麼的?”
寧大夫人這話一問出口,那眼淚就終於流了下來,她挺了太久了,她想讓自己堅強,但在女兒終於清醒過來進,她卻還是沒有堅持住。
“我沒事兒的,娘親,您別哭。”
寧小蔓一看到大夫人的眼淚,立刻慌了,也顧不得自己的難受,先是安慰起母親來,甚至想要抬起手來,幫母親抹去她臉上的淚水,隻是力不從心。
“不哭,不哭,我們蔓兒都醒了,娘親才不哭,娘親今晚陪著蔓兒睡。”
寧大夫扭頭對著水鈴到,
“趕緊的,幫大小姐換套鋪蓋過來。”
床上那匕首刺入的痕跡,寧大夫人看都不敢看一眼,隻要一看到那個刀口,她就感覺身體淒涼,如果那一刀真的刺中了女兒,她該要怎麼辦呢,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恨,因為那個女子,在名義上,也是她的女兒。
“好的,好的,大夫人,我這就去。”
水鈴立刻又從床上爬下來,去櫃子裏翻找鋪蓋,這邊大夫人把侯爺和老夫人他們都勸走了,幾個人跟小蔓打了聲招呼,看她確實沒什麼要緊了,又有大夫人陪著,這才一齊離開了小蔓的房間。
這邊換好了鋪蓋,那邊青扣也把木鈴灌醒了,經過簡單的忙碌,屋子裏也隨之安靜了下來,寧大夫人緊挨著女兒,握著女兒的手,一直都無法入睡,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能讓它再發生了。
而不想讓事情再發生的,可不止她一個人,寧成誌一晚上沒有睡,領著護院把侯府整個調查了一遍,雖然他沒問寧小藤,她是如何進到大女兒院子裏的,但是經過調查,這也不是一件很難查實的事情。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事情就幾乎查得差不多了,
“寧勁、寧強,你們把昨天查出來有關連的人,都帶到正院來,再把咱們府裏所有的下人,都集中過來,我倒要看看,誰給他們的膽子,敢這麼對自家主子。”
這自然就是要殺雞儆猴了,想要讓下人們知道,既然要跟主子做對,既然要心有不軌,那就要先做好承擔後果的做準備,而且,這個後果不一定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此時,正院裏是一片的血雨腥風,侯爺寧成誌半點兒沒留手,所有該打殺的,他是一點也沒手軟,隻有罰得重的,沒有罰得輕,他要讓府上的下人們知道,從此後,整個武瑜侯府,再沒有有過不罰這一說,也再沒有寬和大度,隻要你有心背離了主子,那就等著迎接主人家的懲罰吧。
這一次的打殺,確實是起到了整頓的作用,武瑜侯府的人,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全體都是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當著差,但也是出奇的有效率,再也不見了那些個陽奉陰違和心口不一,侯府也終於是進入了一個全新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