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琛,你在……做什麼?!”
被緊掐住脖頸的林安安少一瞬間的驚慌反問,但是她的詫異與驚疑並沒有得到男人的憐惜,脖頸上的手指就像是保持著機械的力道,讓她呼吸困難,卻不會完全的失去氧氣。
“怕了?”
唐琛輕輕柔柔的問,溫和的嗓音嗓音就像融合了世間最軟綿的東西,與他手下狠戾的動作簡直是兩個極端。
林安安伸手反扣住他的手,希望能擺脫他的桎梏,然而,那纖細如書生的手掌卻紋絲不動。
“死亡的快感怎麼能用安眠藥來品味呢?”
“……。”
唐琛溫柔的笑,“在昏沉睡眠之中去往另一個世界,怎麼能比得上慢慢察覺自己不能呼吸,心肺就像快要炸裂的感覺?”
低柔的語調輕得仿佛出口就被風吹散,卻讓人感覺到了最冷冰的涼意。
林安安大張著嘴,就像是缺水的魚,心髒跳動如鼓,就像是馬上能跳出胸膛,下一秒就會徹底的走向死神的懷抱。
……
“太太,該吃午飯了!”門口突然出現的人聲打斷了林安安不可控製的回憶。
林安安抬眼看著門口身穿深色的燕尾管家服,雪白的襯衫和手套,站在敞開的門口,一手前一手後,微微躬腰,舉止優雅,嚴謹幹練。
“謝謝吳叔!”林安安勾唇,唇角淺淡的笑意,優雅嫻靜。
隨著管家的步伐下樓,樓下素梅展瓶式的典雅大廳邊上立著兩名麵無表情的女仆,紛紛向林安安昭示著。
她不再是林安安,她已經是唐太太——顧清芷。
在純中式複古風的豪宅裏,隻有林安安,不,顧清芷一個人住著,陪伴著的是女仆以及英式嚴謹的中年管家。
她的丈夫,影帝,唐琛,已經一月未歸。
看到這翻天覆地的改變,顧清芷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個月前,自己被唐琛掐住脖子的那一幕。
仿佛整個人都快要炸裂以及撲麵而來的死亡氣息讓顧清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即使是他鬆開手,任由她自由呼吸後,將她溫柔的抱在懷裏,撲鼻而來的是昂貴的香水味道,健碩的胸膛,都無法揮去那瀕臨死亡的恐懼感。
“下次,不要再吃安眠藥了!”他輕聲告訴她,似是勸誡,更像是警告。
看似依靠的臂彎,卻讓顧清芷冷得顫抖。
這個人的指尖溫熱,但掌心卻是涼的。
……
“嘭——”盤子摔壞的清脆聲響在安靜的大宅裏顯得尤為的清楚,甚至是隨後手忙腳亂的收拾,責怪,以及不屑的惡毒談話。
“我的小祖宗,你不能小心一點嗎?打擾到太太用餐怎麼辦?!”
“哼,吵到她又怎麼樣?不就是一個棄婦嘛!少爺已經一個月沒有回大宅了,你怕什麼?那天晚上你又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夜不歸宿,包養男人,連照片都送到少爺麵前了,她還好意思說自己的是唐太太!要不要臉?!切!”
“你小聲一點!”
“怕什麼?聽見了又怎麼樣?唐家又不是她做主!”
顧清芷看了看餐桌邊靜默站著的管家,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笑容淺淡,“吳叔,麻煩您把人請過來,有些事當麵說比較好!”
“太太,您胃不好,還是先用餐吧!”吳叔既是管家半彎腰,恭敬的開口,“這些事,讓我去處理就好!”
“不!吳叔,麻煩上一壺碧螺春,別泡了,我自己來!”顧清芷垂眸一笑,眸中並無暖意,“我隻是想請那位喝杯茶,聊聊……人生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