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揣測著沈如皓極有可能藏匿了唐緋顏,但不能直接問出口,所以他就拿眼睛示意唐緋衣。
唐緋衣作為二嫂,為妹妹報仇做的過分一點別人當不會太計較。
見父親向自己使眼色,唐緋衣心下明白,朝沈如皓走近兩步,突然雙膝跪下。
沈如皓當即愣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沈如軒忙給二弟使眼色,嘴上說:“弟妹這是做什麼,快點起來,這成何體統。”
“三弟,我想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裏。嫂子求你了,緋娥妹妹死的太慘,她還小。唐緋顏其心歹毒,不能包庇啊。
我知道你們的關係好,你對她用情很深,可是三弟你是是非分明的君子,不能因為她汙了自己的名節。
唐緋顏能殺我二妹,毀我大哥,美麗的皮囊下裝的是最惡毒的心。三弟,不是嫂子為難你,是心裏知道唐緋顏無處可去,她還沒有逃出城去。她不去你那裏又能去哪裏?”
沈如皓的俊臉陰沉下來,“二嫂,你這麼說就是篤定我是窩藏凶犯的同夥了?”
“嫂子我絕沒有這個意思,大家都是一家人,關起門來說自家話。嫂子在求你。如果知道唐緋顏在什麼地方,一定要說出來。她是個心腸歹毒的女子,自家兄妹都能下得了黑手。她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這樣的女子不值得包庇。”
唐緋衣一邊說一邊抹淚,明明在為難人,卻好像她被欺負了。場中都是男子,除了她男人,別人也不好伸手攙扶。沈如皓麵色越發難看,閃向一邊。
“嫂子這般是在逼我。既然你認為我窩藏了她,我是百口莫辯。請問嫂子到底怎樣才能相信我沒有窩藏唐緋顏?”
木訥的老二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幾步走到唐緋衣麵前,怒聲道:“你這是做什麼?給自家弟弟下跪,這是打我的臉。有什麼話,站起來說。”
唐緋衣給沈如皓下跪,不過是想逼沈如皓,讓他不答應就下不來台,而現在沈如皓依舊態度堅定,沒有絲毫猶豫。她再跪下去,已沒有意義。正好男人發火了,她借坡下驢,站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是妾身太傷心太憤怒,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夫君恕罪。妾身隻是想為妹妹報仇,絕沒有其他意思。”
“哼,你為自家妹子報仇,我沒有意見,但你那般強逼三弟,就是不妥。你可有證據證明人就在三弟那裏?”
唐緋衣支吾,“妾沒有,妾隻是推測。”
“既然如此,你說那樣的話實在傷人,快給三弟道歉。”
為了找到唐緋顏,唐緋衣豁出去了,給沈如皓躬身一福,“三弟見諒,嫂子此刻心痛如絞,如有言辭不當之處請三弟海涵。”
沈如皓冷然道:“二嫂的心情,三弟理解,但不管二嫂如何悲痛,唐緋顏的去向我並不知情,無法給二嫂一個滿意的答案。”
唐緋衣步步緊逼,“三弟如果不介意,可否讓我等到三弟的房中看看。”
沈如皓猛的抬起頭,怒氣飆升,“你要搜我的房?”做嫂子的要搜小叔子的房,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唐緋衣已經豁出去了,“隻不過是看看而已,三弟不會那麼介意吧。”
沈如皓越發怒了,“我當然介意,我的房間從不允許外人進入。你要進去,我不答應。”
唐緋衣如刀子般的目光緊逼沈如皓,嘴上卻說:“嫂子自然不能進,可否讓我爹爹進去看看。”
沈如皓沒想到這唐緋衣死咬不放,看她那樣子,似乎不容他不答應,一時間火往上湧。
“豈有此理,我的房間連父親都沒有去過,又豈能讓一外人進入。若我讓你們搜了房,讓外人知道,就算不說我心虛,也說我沈家怯懦。二嫂,你這般強人所難,到底有沒有將沈家當成自己的家?”
這句話有些鋒利,直指唐緋衣沒有把沈家當成自己的家。
“沈家自然是我的家,唐家是我的娘家,三弟,你就讓自家人看看你的房間別人能說什麼,都是家裏內部的事,外人當不會嚼舌根子。”
說完唐緋衣轉向沈父,再次跪倒,“求父親大人成全,兒媳隻想追凶,不想傷害三弟感情。請父親大人發話,若父親大人開口,三弟便不會覺得失了麵子。”
逼完沈如皓,又逼沈父。沈父心裏生火,照顧唐元重的麵子,沒有發出來,心裏對唐緋衣很不高興。冷著臉對沈如皓道:
“老三,關起門來是一家人,就讓你大哥去你房間看看,也好讓唐家人解除疑惑。”
沈如皓寒聲道:“我便讓大哥查了,他們又會信麼?”
沈父略帶惱怒的說:“那就讓你二哥一起去。”二哥是唐緋衣的男人,這個可信度高。想唐家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