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輕聲道謝,禮貌而疏離的態度,一聲蕭叔叔拉讓方才兩人之間那點若有似無的曖昧氣氛瞬間消散。
男人的心裏那起伏不定的熱度隨之冷卻。重要的不是稱呼,而是這句蕭叔叔裏所包含的那些含義。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要謝我也輪不到你。”
男人眉峰銳利,目光冷凝,渾身上下透著生人勿進的冰冷。
女孩抿抿唇角,沒有再說話。
其實有些事情不用問,很容易就想明白了。
顧潮汐叫他叔叔,言行舉止透著熟稔,想必這人是和顧家有什麼交情的。所以才來幫忙。
和她本來就沒什麼關係,人家想幫的其實隻是顧潮汐和他的朋友而已。
這麼想著,女孩的心反倒是平靜下來。
這人身份太高,她不能招惹也不想招惹,所以,還是和人保持距離的比較好。
至於剛才的那個摸頭,或許隻是長輩對晚輩一點小小的安慰,就像是馬路上將她撿起來也隻不過是強者對於弱者的一種憐憫一樣。
根本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這些事情在腦子裏轉一遍,女孩的心情逐漸輕鬆起來。眉眼間的糾結散開,支著下巴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高高的月亮還掛在天上,天邊已經現了朝霞。原來淩晨的天空是這個樣子的。
看來今天的天應該是不錯的。
水潤透亮的眼睛裏盛滿了霞光,朝霞中的女孩美的像一幅畫。
一本正經的老男人摸索一下手心,方才的柔軟似乎還停留著。
車子開上山,上一次來的時候是夜晚,隻能看個輪廓,現下,涼夏才算切切實實的感覺到所謂的頂級資本家是個什麼概念。
所謂的山頂別墅,又是什麼樣的宏偉壯觀。
那山,那樹,那別墅,那花園,那遊泳池,就連路邊的草皮都似乎在顯擺著主人的富貴奢華。
女孩毫不掩飾眼裏的羨慕嫉妒恨,要是有一天她也能這麼有錢就好了,那樣的話或許就可以真的無所顧忌,活得肆意灑脫。
隻可惜她生來沒這個命,也沒有男人翻雲覆雨的商業才能,所以,此時此刻,她隻能望草興歎,腦子裏的草泥馬成群成群的奔過,幻想之中,已經將這一大片草皮踩踏的不成樣子。
車門打開,男人下車,沒聽見後麵的聲音,轉過頭來就看見這一幕,當下不由得費解。
那是什麼眼神?怎麼那麼奇怪。
“下車!”
男人開口,明明他才是不愛說話的那個人,可是,兩人之間每次都是他主動開口。
揉揉眉心,男人散去這一刻心頭的浮躁,告訴自己,上門是客,他總要盡地主之誼。
對,就是這樣,這和什麼狗屁情不自禁一點關係都沒有。
看見男人這番動作,涼夏隻以為男人已經對她不耐煩,連忙收斂起來情緒,乖乖的跟著人家下車。
男人轉身,踏步進屋,管家已經迎了出來,荷蘭國際管家學院畢業的專業人才即使是見到長年禁欲的主人忽然帶著女孩兒回來,也不會表現出任何驚訝。
連行禮鞠躬都是十分標準的。不卑不亢態度恭敬。
不由得讓沈涼夏吃驚,她想起了沈家的管家及那些傭人。
明明蕭宴忱才是那個白手起家的富一代,為什麼連管家和傭人都有這麼大的差別。
小丫頭又在走神,那雙眼睛載滿了困惑,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