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搓搓手指,何清澤腦子裏瞬間閃過許多事情。
突然去自首的管家,忽然間改了口的那個凶手。
他也是經過一番調查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會忽然站出來自首的。
管家雖然被姑姑趕出去了,可他又不是蠢,這些年,姑姑做的那些事他都是有參與的,比起檢舉自首來,他若是敲詐勒索不是來的更實際麼,還有那個亡命徒,姑姑可是給了足夠的錢,不也是忽然變了主意。
閉了閉眼睛,他也沒想到蕭宴忱會有這樣的力量,一直以來見他不作為,竟然真的是就隻當他不打算管這些事了。
倒沒想到人家不是不管,隻是一直在不動聲色而已。
不過也沒什麼,這些事情若是換做他來做,他有自信自己也是一定能做好的,甚至會比他做得更好。
隻是現在,卻不得不避其鋒芒。
和蕭宴忱,他還不願意發生正麵的衝突。
彎起的嘴角就沒有壓下去,收回落在沈涼夏身上的目光,轉而麵對蕭宴忱。
虛假客氣一番,何清澤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那裏,走出沈氏的大門,何清澤掏出手帕來將右手的手指每一根都細細的擦過了,方才離開。
價格高昂的手帕被隨意的丟在了地上。
放眼過去,卻瞥見幾個身影就站在不遠處的噴水泉後麵。看見他,似乎有躲得意思,隻是這個時候再想躲也來不及了。
何清澤勾了勾唇角,沒有去管那幾個人,隻是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這對老頭老太太,沈涼夏似乎不太可能那麼輕易的擺脫吧。
好吧,沈二姑娘,看來你還有的忙啊。
沈二姑娘的確是有的忙了。
學校開學了,她忙著補考。
沈氏接手了,她又忙著辦一係列的手續,雖然這些都有律師和穆漾在幫忙準備,有些事還是要她親自出麵的。
經過研究,商討,到製定策略,她讓自己做了一名旁聽生,一直在旁邊聽著穆漾他們說的那些事,聽不懂的就記筆記,回去找蕭宴忱給她細致的講解。
對於這個差事,蕭先生自然是樂意之至的。
耐心溫柔詳盡,簡直是最好的家庭教師模板,不會因為沈涼夏一個問題問上幾遍而不耐,相反的,偶爾還會說出自己不同的見解,眼看著沈涼夏的目光變得驚歎崇拜,內心就會有一種火熱的感覺在升騰。
對,就是這樣,崇拜的,豔羨的目光。
真真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而沈涼夏呢,看著這個男人,睿智,聰明,見解獨到,目光長遠,心中不由得暗暗竊喜。
還好,她運氣不錯,把這個人套牢了。
打破,重組,公司體製變換,似乎又是一個巨大的工程,沈涼夏眼看著穆漾連續揪出十幾個人來一一趕走,很是驚訝不解。
穆漾當時隻是輕呷了一口咖啡,愜意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對她說道:“不用想,這都是你男人之前安插的眼線舉報的,這些,可都是那個姓何的小白臉有意安插在這裏的。非趕走不可。”
沈涼夏點點頭,對此很是讚同,那條毒蛇離開了,毒液自然也是要清理幹淨的。
再等兩天,又是十幾個人被趕走了。
沈涼夏坐在穆漾的對麵輕呷了一口咖啡:“這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對何冰鳶她們死忠的人吧?”
揉揉那頭柔軟的頭發,穆漾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沈涼夏黑臉,當她傻嗎,第一批攆走了何清澤安插的眼線,第二批趕走的自然是對何冰鳶死忠的人。
還有,為什麼要揉她的頭發,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這樣不算完吧?”沈涼夏笨笨的琢磨:“公司裏有這些人,下麵的工廠裏也會有吧,畢竟沈建國何冰鳶經營了這麼多年,還有啊,當初沈建國出事的時候,他的那些心腹可是都翻供了的。也就是說那些人裏又有許多是何冰鳶的人吧?”
“還真不笨,不過這事不著急,一步一步的來就行了。”穆漾挑挑眉毛,好嗎,她一個商業管理學博士現在淪落到帶孩子的地位了,還好,這孩子不笨,還好,工資不低。
一切都在她的接受範圍內。
外麵的天不早了,沈涼夏的一張小臉忽然湊到她的麵前:“我請你吃飯吧,咱們下班!”
穆漾的目光閃了閃:“你今天不要陪你那位吃飯?”
在她的印象之中,好像這孩子的自由時間還真就不多,基本上都是滿滿當當的被占著,學校,公司,蕭宴忱。
三點一線簡直是再規律不過了。
前兩處是她必修去的地方,後麵那個,簡直就是牢頭一樣,把人看得緊緊地,霸占了她所有學習工作以外的時間。